时至今日姚俊贤对司马原的不满越來越多。kanshuqun.com且不说在掌控易怀宇一事上司马原总是不配合。就连他向官员索取贿赂钱财都被司马原冷嘲热讽多次。姚俊贤越來越想不明白。同为一丘之貉的外甥怎么变了个人似的。打算洗心革面做个圣贤吗。
也罢。既然自家亲人不肯合作。那么拉來偶遂良做新的“朋友”也不错。至少比司马原聪明得多。
“……大人。姚大人。皇上叫您呢。”
胡思乱想被身后文臣低声提醒打断。姚俊贤慌忙抬头回应。正对上易怀宇无可奈何的眼神。最近这样的目光他看多了。差不多每一天都有人奏他收受贿赂、为官不正。更有不怕死如沈君放之流直言说他权倾朝野、外戚干政。每到这种时候易怀宇就会一声不吭看着他。想说什么却不敢说。只能把无奈和抑郁压在心底。
能说什么。一个靠他势力谋权篡位的新帝而已。易怀宇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姚俊贤心里冷笑。面上尽心尽力维持着忠厚大臣的形象。
“朕册封沈君放为国师。今天是第一日。结果他作为国师参奏的第一个人就是姚大人。你们让朕……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朕的苦心。”大概是长久积压的苦闷达到顶点。易怀宇一声长长叹息里不知揉碎了多少烦郁。
“姚大人身兼尚书、御史、辅政大臣等数个官职。这在大遥历史上还是首例。说好听些是能者多劳。说难听些。不就是权势过大、倾覆朝野。将皇上架空了吗。”
沈君放的直言不讳引來众大臣纷纷议论。然而这还不算完。更加直接的指责接踵而來。
“往前数六朝。‘芸后之乱’起我大遥便有皇亲国戚禁止干政的不成文规矩。如今姚大人借着皇后舅父、太子舅公的身份屡次插手朝政。且其中不乏用人不当与冤假错案等等。便是皇上的许多决意也被姚大人否定。论起僭越权力人所共见。皇上接到的那些奏章就是最有利证据。”
“一派胡言。”姚俊贤尚未发作。早有利益相关的大臣勃然大怒。“姚大人不辞劳苦操心国事。缘何到国师口中便成了弄权干政。皇后与姚大人为甥舅关系不假。但这不该成为打压姚大人的依据。皇上一向主张任人唯贤。难道只因是皇亲国戚。贤良之才就不能参与政事吗。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实在可笑。”
“皇上都沒说什么。沈国师却在这里横加指责。这难道就不算僭越了吗。”
面对姚俊贤一派七嘴八舌的指责。沈君放面无惧色。微挑浅笑明朗坚定:“是正直不阿还是祸心窃国。天下百姓自有论断。皇上可便衣出行到民间走走。究竟是谁恶贯满盈罪行累累。一问便知。”
再多争议都抵不过证据二字。而在场的文武百官谁心里沒有谱。从包庇贪官污吏到独揽大权一手遮天。姚俊贤背负的重罪不计其数。单是死罪都能列出十条八条。要是真去民间取证而易怀宇肯按规处理。姚俊贤必定死路一条。
朝堂忽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龙椅中的易怀宇。而易怀宇则屈起手指轻轻敲着额角。似是十分为难。
“行了。今天不说这些。还有其他事等着处理。”过了好半天易怀宇才摇摇头把这一页翻过。随便找些其他话題岔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不过两方都已经把话喊出。谁又能安安心心去考虑其他问題。因此直至退朝。除了几个大臣应付性说上几句话外。再沒有人敢吭声。
这日早朝结束得较早。负着手大摇大摆走出殿堂时。姚俊贤的心情并不算太好。。本是大好的日子。怎么偏偏阴云密布。也不知道是不是雪前风起的原因。姚俊贤感觉身上有些凉。不由打了个哆嗦。
“姚大人。姚大人留步。。”平日里走得较近的一位文臣小声叫住姚俊贤。尴尬赔笑。“前几天不是约好去将军府帮姚大人辨认几幅画作真伪吗。原打算今天登门拜访的。谁知昨夜贱内突发急病需要照料。下官实在脱不开身。所以……所以……”
“去不了就算了。两幅破画而已。就算是真迹又能值几个钱。有价值的东西多去了。不在乎这点儿。”姚俊贤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声。毫无礼貌地摆了摆手。话中意义暗含。“江大人早些回府吧。眼看要下雪了。可别弄一身湿。”
急病。什么急病这么巧。当他是傻子说什么都信么。姚俊贤对这些人再了解不过。他们这是看易怀宇偏信沈君放。以为他要失势了所以早作准备。不撕破脸皮但疏远关系明哲保身。等他和沈君放分出个胜负后再靠近获胜的一方继续巴结。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心实意的亲人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