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皇说的是气话还是真有这个打算无从分辨。易宸璟只顾着沉下脸色。倔劲儿上泛:“儿臣说过。此生非绮歌不娶。”
“睡都睡了你还理直气壮说非谁不娶。朕看你就是欠教训。”遥皇气急。随手抓过茶杯就要往易宸璟头上摔去。吓得一众大臣急忙上前阻拦。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打坏了太子殿下可怎么办。”
“那胭胡只是个漠南小国。公主再高贵也不及我大遥太子尊贵。皇上万万不可为了个小人物伤了太子殿下呀。”
“大不了娶了烟罗公主便是。封她个侧妃算是给胭胡面子了。也不为至于难太子和祈安公主……”
一时间众朝臣各抒己见。多是向着易宸璟的。却也有少数诸如右丞相之流在后面冷笑。事实上目前的遥国除了易宸璟之外再沒有合适的太子人选。处处与易宸璟作对的人大致分成两派。一派是右丞相所属。因为大皇子被撵下太子之位而失势意图报复的。另一派则暗中作祟。想要将被封王边陲的五皇子易宸暄再度扶起。
这样情况下易宸璟犯了足以令遥皇龙颜大怒的错误。别有用心之人自然借机起事。白绮歌虽然感动于他的执着。担心却是无可避免的。然而她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毫无用处。事情闹得这么大。无论是易宸璟还是遥皇都不能轻松解决。就算偶将军和偶阵雨不继续怀疑她。阮烟罗也会为了自己的“清白”以及更深层的目的纠缠不休。
混乱中几不可闻一声叹息。白绮歌挪了挪站得发酸的腿。垂下眉眼静心思考。沒有注意到來自另一侧忐忑而温柔的目光。
“皇上。胭胡国副使求见。”陶公公低声向遥皇通报。
遥皇皱眉。沉吟片刻大手一挥:“准见。”
吵闹声被不请自來的胭胡使副使驱散。殿内目光齐刷刷望向门口。一度被遥国文武大臣当做笑料的索南一改奴颜屈膝表现。胸膛挺得老高。
皇后一声哼笑。不屑意味赫然分明:“副使这时候前來所为何事。该不会是受烟罗公主之命來商议联姻事宜的吧。”
有些人天生奴性。就算披了张富贵皮囊仍直不起腰。即便勉强扳直也就是那么一眨眼的事。被人呵斥两声后又奴隶一样弯下去了。有易宸璟风流绯闻在先。索南本想倨傲一些装装样子。无奈皇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份气焰也就越來越弱。最后干脆恢复成缩头缩脑的窝囊状态:“皇、皇后误会了。我们公主并沒有逼婚之意。派我來正是为了转告太子殿下和遥皇陛下不要多想。我们公主说那件事是她心甘情愿的。恳请遥皇陛下别怪罪太子。这件事绝对不会传回漠南。请放心。放心……”
阮烟罗居然沒有拿这件事作威胁提些条件。索南带來的传话让遥皇等人均感意外。心情却放松不少。唯独易宸璟冰冷脸色依旧他本來就什么都沒做过。什么叫她阮烟罗心甘情愿。主动勾引、下药害人还假装失身。到头來反倒是她当了好人。这份人情简直卖得莫名其妙。
吃亏的一方不追究。那么这件事就好解决多了。遥皇阴沉数日之久的脸上终于见到一丝晴朗。礼貌地送走索南后又遣散屋内议论不休的众人。只剩下似乎有话要说的皇后沒有离去。
“司马荼兰。你干的好事。”人一离去。遥皇的脸色又急速变化。冰冷愤怒。
“我干的好事哪有你多。”皇后镇定自若。好整以暇地玩弄着长长指甲。语气寡淡无味。“棒打鸳鸯。毁人所爱。这么多年你一直沒变过。”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一些遥皇不愿想起的往事。一时无语。只剩停不下的咳声。听着那咳声剧烈痛苦。皇后冷淡面容微有变化。迟疑片刻却又失去表情。挑起唇角笑得人心寒。
“易怀宇。你已经老了。还不肯放手是吗。那就由我來帮你吧累着你一生的大遥江山。覆灭它如何。”
第269章相见时难
最快的尽在一起看至漠南五使离开的前一天。白绮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來的。遥皇撤销了易宸璟的软禁却下令不许他们二人相见。沒有其他人伺候的敛尘轩内。白绮歌还要亲自照顾被打了一顿浑身是伤、连下床都做不到的玉澈。身心俱疲。
如阮烟罗所言。那之后她再沒有生起任何事端。热闹的前朝后宫渐渐冷却。发生过的事。未发生的事。真真假假都付与苍茫大雪。得不到个结果。
不。应该说。结果还沒有到來。
偶阵雨的一伙恶徒仿佛人间蒸发查不到半点痕迹。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旁人对白绮歌的怀疑却是越來越深…为避免牵连宁惜醉。她始终不肯说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