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成熟,看着神情痛苦、茫然不知所措的易宸璟,安然胜过心疼。素鄢微笑着,轻声如水:“殿下爱着绮歌妹妹,不是吗?”
“不是……不是!”重重一拳捶在墓碑上,易宸璟痛苦闭眼,仍旧无法驱散脑海中那抹淡然而坚强的身影,“今生今世我只爱红绡一人,白绮歌……我不过是在利用她……”
真的只是利用她吗?看她与易宸暄纠缠不清,发觉她隐瞒怀孕之事时的怒火中烧又是为何?
深深吸口气,易宸璟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意外,苦笑一声,目光有些散乱:“让我一个静静。”
素鄢放下酒杯站起身,踩着一地潮湿枯叶原路往回走,走了十几步犹豫停住,轻柔声音也不知道易宸璟是否听见。
“有些痴恋不过是对失去东西的偏执,及至真正珍贵的东西再消失不见才会发现,原来曾经执着的并没有那么重要。”
脚步声渐远,易宸璟颓然坐在地上,肩背靠着冰冷墓碑,眼前萧索一片。
“红绡,我若负你,你会怪我吗?”
暮色四合,天边红云层叠,萧条寂寥的忘华宫里两个年老太监靠在门前头一顿一顿打着瞌睡,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截拇指粗细的竹筒滚到脚边,几缕白烟袅袅飘散,片刻后,两人顺着门板一点点向下滑去,直至躺倒在地鼾声如雷。
一道身影翻过院墙闯入,悄无声息接近房间,靠近门板侧耳细听,里面偶尔传来哗啦哗啦翻书页的声音。
屋内白绮歌百无聊赖地看着一卷卷标榜三从四德的书籍,这些都是皇后派人送来的,其用意不言自明。倒是遥皇人情味更浓一些,得知她怀孕消息后让陶公公带来许多补药水果,还暗示她不要着急,事情很快就能查清。事实上白绮歌并不担心那件事,遥皇态度很明显,只要没有确实可信的人证物证绝不会认定她与太子私通确有其事,倒是怀孕一事被发现让她略有担忧。
本想事后亲口告诉易宸璟的,谁知道这么快就被发现并在这种情形下传出,她无法预料易宸璟会有什么反应,是迫于无奈接受这个孩子的到来,还是向易宸暄对戚夫人那样,满不在乎杀死自己未出世的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