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示意她自己看。
在这一眼的提醒下,虞小倩终是发现自己今天的装束有点可笑,一件家居的过时滑雪衫,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双体育锻炼用的白球鞋,且不说好看不好看,只论应季这一项就不及格,怪不得今天在教室里脚冷得厉害,没想到自己糊涂到这个地步……
“…………”虞小倩窘迫的瞪着脚上的白球鞋,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半晌都没说话。
倪一晖见她傻愣愣的不说话,便递上那一大袋书,骑上机车发动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得换双保暖的鞋。上来,我捎你回去。”
虞小倩呆呆的接过袋子,还没想好到底是听倪一晖的话,乖乖的回家换一身衣服,还是好死不死的坚持把这身奇装异服穿到舞会上,余光中瞥见一抹阴影正朝着这边靠近,下意识聚焦一打量,霎时冻结了心房。
身穿呢料大衣的多铎巍巍站在一箭开外,健步前行令他鼻翼微张,情绪起伏令他呼吸紧促,一张脸绷得僵直,一双眼满是愠怒,然而就在那么分秒之间,突地就平息了下来,若不是那紧拧的眉心,起初的状态怕是已了无踪迹。
“下学了么?”他终是带着一副街坊邻居随意打招呼的架势开了口。
“嗯……”虞小倩收起直愣愣的对视,扫低眼帘看着不知名处,一旁的倪一晖已被她忽略,就像精致的布景一般,耀眼又无足轻重。
然而多铎却是不肯忽略他的,他瞪了倪一晖一眼,调回视线再问,“打算回家么?”已失了刚才那轻描淡写的意味。
“嗯……”虞小倩轻应了一声,原本以为自己会对这个“朝三暮四”的男人深恶痛绝,岂料见了他除了想逃还是想逃,其余什么感觉都来不及有。
“你要跟他一道回家么?”多铎理直气壮的质问道,这一句比上一句的语气更加凛冽,就像寒风刮在脸上似的,叫人隐隐畏惧和疼痛,那架势仿佛虞姑娘是他的财产一样,虽不至于神圣,但势必不容人侵犯。
这样的质问名不正言不顺,虞小倩懵然抬头,只愕然了一瞬,便将眼底的疑问化为了愤恨,是他先撤离她的世界的,也是他先公然约会她的同学令她难堪的,难道真是只许州官放火,却不许百姓点灯么?她不过是请了个朋友来参加校园舞会罢了,怎地他一副废柴老公头戴绿帽子的咆哮范儿?
小倩还不及说点什么足以宣泄情绪的话,倪一晖已一举熄了火,从容不迫跨下了车来,朝着多铎说道:“早前听说你从小倩那里搬走了,连她都不知道你搬去了哪里,起初我还惋惜来着,好容易遇上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还没打得过瘾就失了下落,现在看来我那小心思纯属多余,想必你也舍不得走个干净,不过我要提醒你,有些位置不会一直空着等你,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走得那么潦草。”
倪一晖说话从来笑意盈盈,但那笑容亦从来具有破坏力,对于女人来说,那叫魅惑力,对于男人来说,便称其为挑衅性。
多铎霎时就光火起来,不为他的批评、不为他的挑衅,只为他言辞中似以新男友自居,一双眼瞳迸出毁灭的光,似乎想将人家就地正-法,周遭气压低得厉害,逼得小倩心惊胆寒的抬起眼来,本想说点调剂性的话,一出口却是决绝。
“一晖,我们走吧,昨晚你上夜班不知道,近旁迁来一户外地人,半夜三更瞎折腾,害我一整晚都没睡好。”说罢走到了机车旁,若不是p4不容后座先上人,怕是要径直骑上车去才好。
如果说之前的氛围已膨胀到弹指可破的地步,那么此时则已一举引爆,多铎愣了两秒,脸色白如无常,在倪一晖上得车前,一把拍住他的肩头,从牙缝中挤出了问话。
“你现在在她那里住?”
倪一晖意味深长的瞥了虞小倩一眼,本想要开口澄清,毕竟充当挡箭牌不是好事,即便看起来暂时胜出,今后也是一笔败作。岂料虞小倩根本不打算让他开口,果断而迅速的插了口,“金哥,咱们今晚都各自有约,就别再在这里耽搁了,你不如就在这里等诗梦吧,看时间她也快出来了,我和一晖就先走了。”
倪一晖深知虞小倩这是在堵他的嘴,可在多铎看来就不尽然了,回想昨晚老街上的那一幕,虞小倩多半是担心继续说下去,会抖出他深夜探她的事来。且听听她对倪一晖的称呼吧,省其姓呼其名,如此亲和随意,叫人不得不相信他们并非普通朋友。
恰在三人微微僵持之时,夏诗梦从学校里面走了出来,一袭浅紫色软呢洋装,同色镶兔毛短靴,黑如丝绸的发丝纹丝不乱的彰显着发型师的技艺,她远远见得多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