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切的一切涌上心头,蹊跷的奇遇、浮沉的命运、急转直下的际遇、想揽不能揽的软玉……跌入现代后所承受的种种不堪,任那再硬的硬汉也难以从容,斜阳西下,佳节缓缓落下帷幕,混沌的黑夜盘踞在归途。mankanshu.com
三天后。
多铎如风一般速速搬走了。
他来得那么唐突,走也走得那么突兀,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单人床也一并带走,让留下来的人止不住嘘唏,好似跟他同住的这段日子是一场梦……
『第55话』 探望
虞小倩如愿回到了从前那种简单的生活,引人遐思的钻戒被关进了绒布戒盒,那就像是一枚受了诅咒的邪物一般,白天不能示人,夜晚不能触碰,违反了这条禁令轻则遭人非议,重则彻夜难眠。
房子里还留着多铎的气息,他曾在一夜之间将闺房变为了营房,他躺过的床,有一股太阳暴晒后的硬朗,让人不自觉的膜拜男性力量。哪怕他一走了之了,也没能带走这些个过往。
虞小倩早知道自己会不适应,却没想过会如此这般的不适应,从前那些坏毛病卷土重来,入夜睡得特别不安稳,稍有动静就会惊醒,醒来一股凄楚由脚爬上头顶,只能张大眼睛期盼黎明。
曾几何时一个人生活是一种福利,虽然时不时会想念爸妈,但大部分时光都自在清净,现在清净是必然了,自在却了无了踪迹。
多铎大抵是下了决心淡出她的生活,连找房子这等高难度的活儿都没经她的手,回想起来自从他来到现代,除了生活上格外依赖之外,也不曾麻烦过她什么。
现在来为他平反似乎有些晚了,他已经搬走了两个月零二十天,其间一点音信都没有,就好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失了下落。
冬天早已不顾其人的心境如期到来,又一个失眠的夜,虞小倩在辗转反侧中低低的咒骂着多铎,骂他过河拆桥、骂他狼心狗肺、骂他心如铁石、骂他连睡过的旧床也吝于留下,否则多少个失眠的夜可以借以它对付对付……
突然间,一声呼喊利落而起,“虞小倩——”
虞小倩倏地翻身坐起,尖起耳朵仔细倾听。这两个月以来不断被各路人马骚扰,先是一群打听多铎去向的女性同学,再是获知她已恢复到“单身生活”的倪一晖,这段日子人来人往没个消停,按说神经应该粗大了才是,怎么还是这么弹指可破?
稍事又一声利落的喊声响起,“虞小倩——”
这一声比上一声跟清晰,夹杂点孤傲又带着期许,一种常人难以演绎的声色,这绝不是倪一晖所能发出的。
虞小倩一把掀开了被子,打着赤脚奔向窗户,“唰”地一声拉开半幅窗帘,透过那许久未擦拭过已被灰尘所覆盖的玻璃,深深朝下望去。
这条老街确实太老了,公共照明设施简陋到全程不过三两根灯柱,恰巧在楼下就有一根,若不是顶端微弱的光线必是形同枯木,光晕混混沌沌的拖着一条长长的人影,那人影高竖着大衣的衣领,正轻仰着头颅向上凝视,深夜的冷风卷着他的衣角,像是一匹离家太久的苍狼。
虞小倩轻咬着下唇与那人影相望,突然之间湿了眼眶,是了,除了他,还有谁能被喻为无法驯服的苍狼?
这匹来自北方的狼曾经不拘小节的与她嬉笑怒骂,也曾堂而皇之的展现着神经大条,即便相处的时间不长,却鲜明得叫人难忘,他怎么能如此这般的落寞和凄凉?
如果说他的内心早在降临之初就盛满了悲愤和无奈,如常的外表只是因为骄傲的心不肯轻易言败,那她虞小倩就令他不得不认命的催化者一枚。
虞小倩的手指依旧紧紧拽着窗帘布,好似要将它嵌进手掌一般发狠的用着力,本以为自己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谁知道会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塑。
灯柱下的人露出了欣然的笑容,那笑容在光影下显得有些模糊,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抽出来挥上了一挥,感觉一点也不像探望故人,倒像是要送人出远门。
见得那挥动的手上带着一双不知质地的黑色手套,这厢的虞姑娘也随之破涕而笑,他竟然还戴上了手套,看他那身有模有样的行头,他应该适应得挺好,也过得挺好吧……
忽然之间想要冲下去问个明白,问他搬去了哪里?找到事做了吗?过得开心吗?每天都干嘛?还和邻居大爷下棋吗?饭在哪里吃?衣由谁来洗?衣食住行总不能全交给家政吧……
在那念头下一举推开了窗户,管他史书上怎么说,管他这个人有多好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