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被朝廷押解到都城的大理寺等待审理判决。
虽说大理寺上有刑部和吏部两个部门管理,但大理寺卿却可直接受皇帝任命,所以,大部分掌管大理寺的官员都是皇帝的心腹爱臣。
北陈王朝的这一任大理寺卿姓单,单名一个充字,曾任过工部的书记官,刑部的书记官,后在吏部做监察史,因写得一手好字被皇帝欣赏,所以破格提拔为大理寺卿。
单充,已经做大理寺卿四年有余,官声很好,也颇受皇帝赏识。
我坐着轿子一大早赶来的时候,这些内容早已了解透彻,只不过,今日是我做谭须年案子的主审,单充是副审,太子是做监听监审。
大理寺门外已经围上了稀稀拉拉的人,都知道今天有大案要审,也有看热闹的,也有真的关心朝政事务的。
我穿过人群,迈步往里面走。
过了一道中门就是大堂了,暗中瞥了一眼院子里的轿子,发现太子已经来了。他的轿子气派,前后的两道轿木都用绸布包裹着,几名轿夫正凑在一起聊天。
走进大堂,单充看见我进门,立刻很礼貌地迎过来。
“太傅大人,下官恭候多时了。”
“惭愧,本应再早些到,不想竟耽搁了。”我抬眼,见太子没在堂上,便转而问道:“太子不是已经来了吗?怎么不在?”
单充笑笑说,“大人不知,大理寺的审案规矩是堂上只能做主审官和副审官,监听的官员不能坐在这里,所以下官给太子在大堂上挂了道帘子,太子坐在后面喝茶呢。”
“哦。”我略微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的位置在大堂正中间,单充则坐在我的右手边,洗手、净面、焚香,是案件开审前要做的程序,据说这是为了让审理官员们眼明、心静,敬畏朝纲法令特意加设的必须环节。
一道香燃到三分之一,大理寺内一声鼎鸣,开堂时间到了。
“来人哪,带罪犯谭须年!”在单充的授意下,我命令衙差们把人带上来。
开堂之前,谭知府早已被从牢房里提出来了,一直听候在外面的候审室里。
不大一会,我听见清晰的锁链声哗啦哗啦地响,一个人从外面走进,黑发盖顶,黑色的囚服满是污渍。我有些惊讶,甚至不敢置信:这个脚步缓慢,神情呆滞的人会是谭须年吗?
站在堂前三丈外,一个衙差用力推了谭须年一把,谭须年随即跪倒。
“下面,你就是郸城知府谭须年吗?”我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音。
“是的,下官正是谭须年,万岁钦点的进士。你们给我纸笔,我要写诉状,我要面呈皇上。我是被冤枉的。”谭知府分开披散在额前的头发,忽然仰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我。
“住口!已穿了囚服、入了大理寺的牢监,还敢自称下官?这位是万岁派来审理此案的谭太傅,你是冤枉还是不冤枉,自有太傅明断!”旁边的单充说话了。
我正襟危坐,不敢露出丝毫的懈怠,生怕被旁人看出破绽来。
“我问你,你可认识定陵老王爷吗?”
我幽幽地吐出一句话,心道:不知今日能否保住谭须年的一条命。
第一一二章 拖延
出了大理寺的正门,总算长出一口气,将脑袋在空气里转了转,外面不远处围着的百姓已经听见大理寺的鼎鸣之声,知道今天这个案子结束了,有人便私下揣摩着谭知府的结局。
“听说了吗?今天啊审的是个知府,听说罪名不小呢,不知道会不会被杀头?”人群里声音较大的议论钻进我耳朵。
我顺着门外守卫士兵站着的一溜墙根,闪过外面的人群,坐进了自己的轿子里。梁山荇和阎兴跟在轿子后面,准备跟我回谭府。
回到府上,我闭起门先写了一份奏折给皇帝,把审问谭须年的过程一五一十作了交代,包括太子的做法、中途梁山荇他们的那段插曲,还有我自己的言语态度,写完即命小印子赶紧进宫去。
我希望给谭须年留下一段养伤的时间,同时也让皇帝下旨把此案拖到年后再审,省得我老是心神不定,提着一颗心坐立不安。
小印子走后,我出去见梁山荇和阎兴。
我不能跟敏斋学堂的人走的太近,容易被昭通的学子嫉妒。不过,我显然低估了都城消息传播的速度,梁山荇和阎兴在大理寺门口闹了那一会子早已被传开,而太子的人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