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学斋捣乱,可真是选错地方。自古江湖事、朝堂事都不会沾染到学堂之内,这人到底懂不懂规矩啊?
我说完,立刻觉得那人的眸光利剑似的射过来,似乎对我极其不满。“快点说,司马晦在哪里?我没工夫跟你磨嘴皮子!”他有些焦躁,手掌稍微用力就把我整个人给拽离了地面。
我双腿乱蹬,嗓子部位被他狠命拽住了,发声困难,双手挥舞着要反抗,却见此人闪电似的伸出手,似是要戳我的某处穴位。
“住手!”
身后,司马晦的声音。
我被那人放下,立刻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司马晦身后,与四斋的那些同斋学子并肩站到一处,好不容易找到组织似的。
那人见到司马晦,立刻肃穆地将右手臂举到胸前,很恭谨地在他面前低下头,嘴唇蠕动起来,却丝毫声音也没有。
我诧异地看着他,光动嘴皮子不说话,不知道此人在玩什么把戏。
我微侧脸看向司马晦,他也同此人一样,只动嘴皮子不发声,不过几秒种后,司马晦就闭紧双唇、不吭不响了。
我的感觉很敏锐,霎那间就觉得身边的司马晦周身上下都笼罩了一层寒冰似的,冰冷异常,再看他的脸,哪里还有刚才舌战群儒的灿烂,整个就是一个石雕,不对,是冰雕。
司马晦猛上前一步,抓住了那人的胳膊,紧紧的,十分用力。
然后,他二人就一同迈步离开了我们。
我和四斋的斋生们觉得蹊跷,不知道司马晦遇到了什么问题,“斋长,你去哪里?”不等大家说话,我率先开腔询问。
司马晦顿时站住,扭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道:“有些急事要处理,我先走了,若此后我不回学堂,替我向祝夫子告辞,就说晦有黯,难再见!”
我也不知司马晦说的是啥意思,总之就是那个陌生的灰袍男子带走了司马晦,从此以后,四斋的斋长就消失了。
四斋没有了司马晦,很快在学堂里就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司马晦果然没有回来,我把他的话告诉了祝经纶。祝经纶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说知道了,没有任何其他反映。
本来还计划要和斋长一同庆祝胜利的四斋人个个垂头丧气,祝经纶考虑再三,决定任命我为四斋斋长。
我推辞不掉,便答应了。
我当上斋长的第一天,便被众人围在宅舍里,大家一致讨论的话题是:斋长司马晦到底是什么人?他去做什么了?我们能不能再找他回来?
“锦心,你想个办法,咱们总不能不明不白地就失去一个斋长啊?”佟大金说。
“是啊,锦心,要是司马晦不回来,我们四斋以后在学堂里可是要看人脸色的,哎——”接下来,几个人纷纷议论,都对我当斋长去领导他们的前景不太乐观。
我这些日子也明显觉得情绪失落,也没人指挥四斋的斋生们围追堵截我了,也没人在餐厅里率先打了饭食、占了位置等我了,所有一概的贵宾级待遇一律没有,还真是让我觉得今非昔比。况且,我又替下了他的差事管理四斋,整天对着一群学子分东派西,着实辛苦。
我来敏斋学堂的时日短,根本不清楚司马晦的个人背景,可他在四斋的时间长,总有人对他是了解的吧?想到此,我不禁问周围的斋生:
“你们说要找司马斋长,谁知道他是何方人士?家住哪里?是否果真遭遇了难事?”
四斋的人听我这么一说,立刻面面相觑,有的低着头仔细回忆了半天,有的捶着腿坐下冥思苦想,约莫过了有半柱香,我竟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只听说,司马晦是祝夫子从外面带进来的,他进来之后直接就坐了斋长,那时,四斋总共才有十一个人,后来陆续又增进了八九个,我则是最后一个。
隐约听说,司马晦也是郸城府人,至于他住在哪里,家有何人,大家也是一概不知。
整了半天,这些人还不如我呢,我好歹还知道司马晦是做生意的,是盛和药铺的东家,而且,肯定是财大气粗。
可他家住在哪里,我真不知道!
没办法,看着大伙这么信任我,这么留恋司马晦,我决定到盛和药铺走一圈,看看能不能打探出点什么。
第五十一章 大祸(一)
我,后面跟着四个花子,我们几个人在黎明的曙光还未浸染东方那一线天空的蒙昧晨曦前来到了盛和药铺。
药铺前静悄悄的,和别处一样,盛和也是店门紧闭。
这条街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