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因为无声无息的出现,那些人又正在非议
旁人,所以被我吓了一跳。
“他就是常锦心!”
这几人中有两个是二斋的学子,他们认识我,两人便低头对旁的人耳语。于是,这五六人便都齐抬头注视
着我。
我笑意盈盈,与这些人打招呼。
“在下常锦心,刚才听闻大家似乎对本人非常感兴趣,特来凑个热闹,与你们一同讨论讨论。”我很礼貌
的弯腰施礼,笑容无邪,两道凛冽的寒光在低头的刹那射向了刚才吐唾沫的那一位。
“我还有事,先走了。”那人被我眼中的冷光射中,慌忙站起来,急急离去。
“锦心初来书院,还望大家多多指教!”兀自的坐在了离去那人的座位上,我向着还没怎么回过神的各人
一一巡视。
不一会,凉亭上的众人惶惶离去。
亭上,瞬间只剩下了我和成碧两个人了,这分子的逍遥快活哪里去寻。心情一兴奋,翘着腿坐在亭下的长
凳上,朗声唱起自编的歌词: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
敏斋学堂静悄悄……
“好歌词,好旋律……”在落晚亭下几位在温书的学子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鼓掌。
“见笑见笑,锦心献丑了。”
“怪不得祝夫子都欣赏你,锦心同学果然歌喉动听,才思敏捷,即兴而歌也能如此引人注目,难得难得。
”那个被人叫作梁兄的书生似乎对我感兴趣,因为听的开心,由衷的赞道。
我听司马晦跟我提到过这个人,说他文采格外出众,父亲是朝中的一位御史大夫。可以说也是官宦之家,
只因为他自己无心为官,所以才一直留在敏斋学堂读书的。他似乎很享受在学堂的生活,祝夫子也十分喜
欢这个学生。
我对官宦家的子弟没什么好印象,听闻这人是官二代,也不答话,扭头转身,将梁山荇晾在那里。
暮色沉沉,刚才还朗朗读书声的亭内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我和成碧还留恋着暮色不肯离去。
我诗兴大发,对着门外洛水河的一片晚霞高声诵读: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日,露似珍珠月似弓!”
谭成碧忽然拽拽我,我扭头问:“什么事?”
再一抬头,赫然看见司马晦就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歌唱得不错,诗也做得好,看来你很喜欢在学堂里的生活呢!”司马晦说。
“嘿嘿,斋长来了,快请坐!”
司马晦没来之前,我傲视群雄、感觉极其的好,他这么一来,我立马就成了牵马的小厮、跑堂的小二了。
我变脸的速度也出奇的快,当丫头当得比变魔术的还厉害。
“斋长能亲自莅临落晚亭指导锦心的业余创作,锦心真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今日在周夫子的课上,你果然不会弹琴吗?”司马晦问我。
我点点头,肯定地回答:“真的不会。我自小就缺乏音乐细胞,唱歌跑调,乐谱不识,这一点成碧小姐可
以作证!”我以为司马晦是来找我算账的,因为我当着二斋同学的面丢了四斋的脸。
“锦心不大会弹琴!”谭成碧立刻为我作证。
我松了口气,看来我在古代也不具备什么音乐细胞。
司马晦点点头,“琴艺这门课要从头学起。你是中途入学,之前的许多技法没学到,也难怪无法入门。今
后,琴艺这门课我给你补!如何?”
我讶然——司马晦要教我弹琴?可是,我也没想学弹琴啊?就我这双手,手指头都短的跟小棒槌似的,哪
是弹琴的料啊?!可司马晦这是诚心诚意的诲人不倦,我得表示表示,于是我痛快地点头:“好啊,跟斋
长就能时时刻刻学习,再好不过了!”
“嗯!”司马晦认真地朝亭子下面招招手,有人即刻就捧着一尾古琴上来了。“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捧着古琴的人是司马晦的书童,扎着两个圆形的发髻,对我很亲切的点头一笑。
我本来满心欢喜地拉着成碧小姐来落晚亭赏日落,结果却突然被告知,以后每月的单日都要到落晚亭学琴
。
真是命苦加点背。
命苦不能怨政府,点背不能赖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