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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箱子文件,整齐的装在上百只文件袋里,打开全是泛黄的纸。有一张离得镜头近,隐约还能看到上面的签字和手印。
汪大校认识这东西,正是他参与的那次所立下的契约。
真的完了,这些年朱家和黄家之所以不远不近,就是怕被人发现。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如今东窗事发,朱家怕也是泥菩萨过江。他们这些小鱼小虾,怎么会被用心保全?
“以上,就是全部的报告。”
李浩辰说完,站直身子对下面所有人敬礼,迈着整齐地步子回到座位上。
李老爷子朝孙子点点头,干得不错。这样半遮半掩,才最为考验人心。那些做过亏心事的人,并不清楚他们掌握了多少内容。
他们会陷入无止境的恐惧中,而后,只要微微用点手段,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徐政委站起来:“事情差不多就这样,我提议军队加派人手介入调查。下面进行举手表决。”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没人敢反对。尤其是那些做贼心虚的,此刻更是噤若寒蝉。不情愿的举起手,最终提议全票通过。
“好,咱们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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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会议室,李明方和李明举一左一右扶住老爷子。
刚才镇定的李老爷子,现在紧紧握住小儿子的手。虽然心中有成算,但他真怕明举步了老林的后尘。
如果一着不慎再来那么一出,将会是他生命中无法承受的。
“爷爷,已经没事了。”
李浩辰习惯性的掏出手绢,上面透着干净的肥皂味。李老爷子接过来摸摸眼眶,戴上眼镜后,他又是那位睿智的老者。
童老爷子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老伙计,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老童、童凌你们也回去歇着吧。”
童家父子心里有数,黄杏被捕是必然的。这种严肃的家庭会议场合,不适合他们掺和。
李家四口上了一楼,往左边一拐。一旁的审讯室里,柳培新早已被带了下去,这间房子里只剩下黄杏和黄娇。
姐妹俩挨在一起,双目红肿脸上带有泪痕。不同于一般人的互相安慰,此刻二人彼此仇视,扯起嗓门吵着架。
“这么点事你都做不好,黄家真是白教你一场。如今还要拖累我,大姐你还是不是人。”
对于同父异母的大姐,黄娇一向是看不上眼。在她心里,自己的母亲才是父亲明媒正娶的。黄杏这个革命路上出生的,不过是父亲露水姻缘所出的私生女。
如今她的世界全毁了,她再也忍不住咒骂起来。几十年的忍耐和不平,早已发酵成最恶毒的毒液,一口口喷在黄杏心口上,沙沙的疼。
黄杏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不过她也不是面团脾气。懵了十分钟后,她也回神直接对骂起来。她将菜市场那些市井婆子常用的话语,学了个十成十。
“你要搞清楚,你妈不过是个继室。按你说的那一套算,无论如何我也是大小姐,你身份要低我一等。怪不得生的儿子没那玩意,一定是缺德事做多了……”
围观着姐妹俩层出不穷的脏话,李明方一张脸涨成了茄紫色。
终于忍不住,他上前一步分开了扯头发的二人。
“够了!”
见丈夫来了,黄杏如战胜的公鸡:“看到没,我老公多顶用,哪像你老公儿子没命根子……”
李明方忍不住,一把将她摔倒椅子上。原以为这女人只是小家子气,没想到她还如此的少调失教。
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处境,黄杏笨拙的用手拢一下头发,做出自以为最迷人的笑意,声音也捏起来。
“明方,我知道我错了,你是来救我出去的么?你听我说,一切都是黄娇唆使的。是她说爹的钱都转移到了浩辰账户上,是她说你们不打算管浩申和浩午,这些都是她的错,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一旁的黄娇脸色有些疯狂,她探出头,大力朝黄杏脸上吐去。
口水正中眉心,顺着鼻梁流到嘴角,黄杏只觉得一阵恶心,不管不顾的用衣袖擦着。
“黄杏,你是一辈子鬼迷心窍。还不是你二十年如一日的对我抱怨李家不公。如果不是你贪婪,怎么会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
李明方你听好了,你媳妇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她永远都觉得别人欠她的。我妈对她那么好,最起码面子上吃穿用住都先随着她。可她哪次不是对着外面说什么都让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