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侄儿这一次吧。”
李老爷子揉揉太阳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当年他险些被打成反派,是老林出来一肩承担了所有罪名。这件事上,的确是他对不起林家。
若梅看老爷子态度有些软化,撸起海峰的袖子,兄妹俩上前扶住他,“李爷爷,你没事儿吧。”
当年那一刀,在海峰手臂上留下了一条蚯蚓般的疤痕。老爷子抬起头,余光正好扫到他的胳膊。海峰本来就皮肤白,正因为这样,那疤痕才格外得怵目惊心。当年正是他一时心软,才让这俩孩子差点死掉啊!
“你回去吧,海涛要不要减刑,监狱那边自会做出公正的判断。”
“李叔,这是在爹的坟前啊。您就帮我这一次,早点儿放出海涛,让他给爹磕个头,让爹早些见见他。二弟,你跟李叔说说吧,海涛可是爹的长孙,是爹看着长大的。现在爹平反了,剩下的心愿就只有海涛了。”
死缠烂打,并且丝毫不为这些年的事忏悔。李老爷子可是知道,那些年建军怎么过来的。正因为如此,他才对建军一家多加照顾,现在建国这样,老爷子彻底怒了。
“他当年可是要杀了妞妞和海峰,这种牲畜不如的东西,放出他来有何用!上车,以后不要在我跟前提起此事。”
合上车门,警卫把林建国交到赵学泉手里,跟着上车全身戒备着。林建国看事情不成,酒劲儿也过去了,一咕噜倒在地上,整个人竟是直接打起了鼾。
隔着车窗,赵学忠总算说上了话,“李老,幸会幸会。冯**经常提起您,说您刚正不阿,是他最为敬佩的长辈之一。”
“你是冯家那小子的秘书吧,这几年他做的不错,国家现在就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若梅咂摸着这话中的味道,似乎对于冯家,李爷爷完全没有戒心啊。默默回忆着这几年的情况,每次提到冯家,似乎他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吴勇跟冯耀关系近,自从四年前说出来后,李爷爷偶尔还会关心吴勇几句。根据这几年她知道的情况,李家的势力主要在北方的两大军区,与南方的冯家没什么交集,那前世为何会是那样呢?
事情似乎陷入了一团迷雾,每次当她自认为找到了一点线索时,再往下揪,总会有更多地疑点出现。
“谢谢您对冯**的夸奖,**最近提交了一项议新提议。我是咱们县出身的,就建议他先在咱们县里搞下试点,效果好的话再推广,您看这样如何?”
若梅神经一紧,李爷爷答应了的话,这事儿就难办了。看着赵学忠一脸诚恳、大公无私的表情,她心里就一阵作呕。外表再刚正不阿,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头顶那个乌纱帽。
“我是个粗人,只知道领兵打仗。国家如今和平安定,我也早退下来了。现在这些事你们别来问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不该办的也别办。”
老爷子一番话,什么都说了,但又仿佛什么都没说,“建军,你们一家也上车,咱们回去吧。”
最后这句话,让赵学泉脸色微变,李老爷子这是要力挺林建军。这些年他也上了高房筛的设备,可百姓似乎就认准了福乐面粉。但凡他们那面粉价格一高,就没有人来买了。
余光一扫,他眼尖的看到了林建玲包里露出来一沓东西。凭借多年经验,他绝对没看错,那是一叠百元大钞。再看那包鼓起来的形状,怕是不止有那么一沓子。厂子里最紧缺流动资金,要不告诉建国这事儿?
没理会赵学泉怎么想的,若梅一家坐上车,当即赶回京城。李老爷子很周到,来之前他叫了两台车。一台直接把他们全家送到胡同口,几人下了车,若梅看父亲似悲似喜的,神色有些复杂。
“爸爸,你也别难过了。爷爷做了那么好的事,下辈子一定会投身个好人家。”
青石板路上,若梅抱着爸爸的胳膊安慰道。到了四合院,林建军长舒一口气,张开双臂想要抱起女儿,却发现女儿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以随意抛高小萝卜头了。
随手捡起一颗石子,他跑了两步把石子跑高。抛物线划过天际,林建军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妞妞,从今天起爷爷不再是罪人了,你是老**的孙女!”
“恩恩,爸爸是老**的儿子,我们全家也是红色家庭。”
林建军笑的更开心,语无伦次的同她重复着“红色家庭”。若梅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可四合院这一片深深地留下了破四旧的痕迹。从后世语焉不详的记录中来看,她也能想象出爸爸受了多么大的苦。
多年冤屈一朝昭雪,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