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明察。”
“迦生,你今日助朕,就当真欠你一个情,往日你若想要什么,朕应你一事。”文帝忽而高深莫测地说着,目光深深注视着迦生。
迦生眸中含笑,静静接受,“如此,迦生感恩戴德。”
“下去吧。”
迦生离去之后,薄秦一番犹疑,终是问出口来,“陛下,迦生此人狼子野心,为何要应他一事?”
文帝笑,回头,看向薄秦,“为不时之需。”
“丞相大人不是已经通过了吗?”薄秦沉吟,“陛下故意让迦生听到岑妩之挟持‘沉醉’,陛下要派人去灭的消息,迦生为姐出头,必定自告奋勇,好趁乱除去沉醉。丞相大人必定不会轻易相信小小岑妩之能从离渊手中抓走沉醉,而迦生却实力不俗,又曾在九清宫停留不少时日,所以陛下让迦生去扰乱丞相判断,让他以为是迦生与岑妩之联手掳走了沉醉。若是丞相大人中计,便可证明他并未与离渊串通。反之,若是丞相大人坚信沉醉不可能落到岑妩之手中,那必定是与离渊暗中往来,如今局势,便是离渊在助丞相所为。”
“嗯。”文帝点点头,“可是这里面仍旧有破绽。”
“陛下明示。”
文帝忽地笑了笑,看向薄秦,“朕这个儿子,心思太深,他虽然是中了计,还被‘沉醉’所伤,可朕却不知,他是真的中计,还是假装中计。”
“所以陛下让御医去看丞相大人伤势?”
“嗯。虽然他受伤不能彻底证明他的清白,但这伤他却是必须受的,不受,他就绝不清白。”文帝寡淡地说。
薄秦低头。
也许多疑,是一个帝王与生俱来的本质。
多疑不一定就能避开危险,可是不多疑,一定会有危险。
即使这算计有破绽,却不能不试。试了不一定能放心,可是不试,一定不会放心。
“所以陛下应迦生一事,便是后招?”
文帝缓缓摇头,“不全是。退一步说,即便怀陌与离渊真的毫无干系,朕也不能保证沉醉不会有什么动静。沉醉与怀陌虽然决裂,可是难保她不会有其他心思。又是在这种时机,她忽然多了离渊那靠山,她会不会要求离渊助她,重新嫁给怀陌……或者是……萧尧?”
文帝说到最后一句时,嗓音忽地冷沉,几乎咬着牙齿而出,一侧的拳头也已经握紧。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总之这件事,不确定因素太多,怀陌、沉醉、离渊,他们若是勾结,必定会乱;不勾结,多半也会乱,朕就让它再乱一点。派人善待迦生,监视迦绫,朕要看看,到时能乱成怎样。再把云罗叫来。”
“是,陛下。”
……
复泽领了御医到丞相府,管家径直带两人去了主院,进门时,迦绫正在为怀陌包扎伤口,怀陌端坐,看起来并无多虚弱。
复泽说明来意,怀陌颔首,道:“皇上体恤,有劳御医了。”
御医领命上前把脉,到探得脉象,脸色当即大变。
复泽眼见,连忙问,“怎么回事?”
御医看向怀陌,急忙道,“丞相大人,怎还坐在这里?还不快快回床上躺着为好?”又对复泽道,“丞相大人伤及心脉,与要害只有分寸的距离。”
复泽闻言,脸色大变,立刻上前去扶。
怀陌抬手阻止,淡道:“怀陌也是大夫,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还不到如此虚弱。”“丞相大人莫要逞强才好。”复泽语重心长。
这时,迦绫在一旁忽地轻笑出声,“公公别劝了,迦绫已经劝过了。不过我看丞相大人此时虽然受了伤,心里却高兴着呢,随他吧,有迦绫在,总不会让他有性命之忧。”
复泽听迦绫说“心里高兴着”时,唇角微微嘲讽帝勾着,便知她大概已经知道怀陌是为谁所伤。为“沉醉”所伤,却万幸不是沉醉,也许对怀陌而言,心里确实是高兴着。
迦绫已经说了话,且那话中有话,复泽也不便多说。只让御医迅速开了药,又留下些宫中疗伤圣药,便告退离开。
外人离开以后,迦绫不置一词,脸上的笑也敛了,静静为怀陌包扎完。
怀陌淡声道谢。
迦绫讥诮地看向他,“若是沉醉帮你治伤,你也要对她说谢?”
怀陌道,“那不同,那是沉醉分内之事,公主却并不需要做这事。你我初时便有言在先,你助我登得帝位,我保你家国无虞,夫妻不过名义,你不必承担任何义务。若期间怀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