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大同闻言,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金银慌忙扶住他,两人尴尬又忐忑地望着怀陌。
怀陌冷哼一声,站起身,打开药箱,同时赶人,“出去!”
沉大同金银两人连滚带爬地离开。
“怎……怎么办?”金银浑身筛糠一般去拉扯沉大同。
“我怎么知道啊?她一直要死不死的十多年,谁知道她会忽然……”
“若是那个银面人怪罪下来,我们死定了!死定了!”
“别怕,别怕,银面人十八年前将她交给我,从此就一直不闻不问,说不定,说不定他已经把她忘了?”沉大同侥幸地揣测。
“可是她那时已经怀了沉醉,如果沉醉是他的……啊!”
金银的话没有说完,一支银针忽然破门而出,直直刺入她的脖子,金银惨叫一声,再也说不出话,双眼惊恐睁大,眼珠几乎脱落出来。
沉大同被吓得脸色煞白,看了看金银,又小心地往罗敷的房间看去。
房门紧闭,冷戾的嗓音从里面传来,“守不住秘密的人,只有一个字,死!”
沉大同闻言,拉着金银,双腿一软,两人双双跪在地上,“知……知道了。”
“滚!”
两人狼狈地爬起来,匆忙逃开。
房间里,怀陌为罗敷施针一番,罗敷却丝毫没有起色。怀陌又将她扶起,为她注入内力,只是,罗敷此时身体已经被‘美人到死’掏空,内力进去,也犹如石沉大海。
怀陌拧眉,将罗敷重新放回床上,低头深深看着她的脸。
沉醉……其实并不像罗敷,她更像那个人。
怀陌闭了闭眼睛,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取出药丸,喂罗敷吃下。
“我本不该为你解毒,只是,你不能死……”
***
怀陌在沉府忙得焦头烂额时,丞相府上上下下也是一团混乱。
容容得到命令,一刹那明白过来那一大桶冰水是做什么用的,慌忙推门而入,绕到屏风之后,却见沉醉已经昏倒在水里。
容容慌慌张张将沉醉抱到床上,又拿被子捂住她,一面命令下人送来炭火,一面命人去请大夫。
丞相府里没有大夫,待下人老远将大夫请来,沉醉的身子还冰凉着。容容大惊,生怕沉醉有个不测,大夫开了药,便派人立刻去煎。只是服了药,身子暖了起来,体温却又一路疯上,发起高烧,烧得昏迷不醒。
大夫也束手无策,只道,“这高烧一直不退不说,还越来越烫,再这样下去,恐怕有性命之忧啊。”
小白闻讯赶过来时,沉醉正迷迷糊糊烧醒过来,小白一见惊喜,大呼,“醒了,醒了!”
大夫回身,碰她额头,却被吓得浑身一颤,大呼,“糟了!降温,快点拿冰块来为她降温!”
“冰块……”容容急得六神无主,“丞相府里的冰块已经用光了。”
小白吓得脸色惨白,反应过来后,慌慌张张往外冲,“等我,我去找爷回来!”
……
沉醉也不知自己是被热醒的还是被痛醒的还是被吵醒的,只觉骨头都烫得发痛了,耳边还有声音不停地吵她……
“我当你身子和脾气一样硬呢,不过小惩一番,你就要死要活的给我看?”
“我刚刚才为你娘解了毒,从此你娘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你若敢死,敢让我的苦心白费,我就再给她下毒,折磨死她!”
“还有你那个丫鬟,只要你乖乖醒来,我就放了她……”
“沉醉,沉醉……你怎么就不懂顺着我?你若顺着我,我自然就会疼你惜你,和我在一起,哪里不好?你为什么总要气我?逼我折磨你……”
……
“你胡说……明明是你先折磨我……不然,我哪里会气你?”
虚弱的声音传来,怀陌浑身一震,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刹那光亮。急切、几乎慌乱地俯身去察看她,见她仍旧闭着眼睛,索性直接将她抱起来,紧紧抱着她。
“醒了?醒了就睁开眼睛让我看看!”明明是心疼着急,话出口,就成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