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
“哦……”
温筱晚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何同聊着天,手中的活也没停着,毕竟马房每天有人打扫的,本就不脏,两人齐心合力很快就将栏杆擦拭干净了。
轮到冲洗地面的时候,温筱晚决定偷个懒,先将各马厩的马粪收拾干净,然后将地面全倒上水,有粪便的地方用拖把重点拖一拖就成了。
两人正埋头清理地面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好奇地张望了一下,才看到弯着个腰的何同,不由得问道:“何同,今天怎么只有你俩在这干活?伍诚是不是又在欺负你?”
男子口中的伍诚就是刚才那个胖太监,平时喜欢别人孝敬,可何同是个穷孩子,赚的第一个铜板都要拿回家去养活几个弟妹,所以没有钱孝敬他,自然成了伍诚最喜欢欺负的对象。男子以为又是伍诚在捣鬼,立即转身,准备去值事房找伍诚的麻烦。
何同忙跑过去拉住他,口中喊道:“柯大哥,不是,是我在帮温主子。”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名男子正是何同口中的大内侍卫柯奕旸,他只要不当差就会来看望何同。此时,他皱着眉头看了温筱晚的背影一眼,将何同拉到一边轻声道:“主子们的事你少掺和,你帮了她就是得罪了另一个,不想活了是不是?”
在他的眼里,这宫里的娘娘们都是没事会找事、有事要闹事的麻烦精,能躲就得躲,哪还能自己往上凑呢?
何同忙拉低了他,悄声道:“这个主子不一样的呢,可和善了,还说要我挺起胸膛做人呢。”
柯大哥诧异地瞟了温筱晚一眼,见他坚持帮忙,也没再多说什么,还顺手帮两人提了几桶水。温筱晚拖完了一个马厩才直起腰来,正巧柯奕旸提了一桶井水放在她眼前。温筱晚眼睛一亮,好一个气概非凡的燕赵男子!他长得不算很英俊,但五官如刀雕一般的深刻,极富刚阳气息,站姿如青松一般挺拔,极有气概,目光炯炯,眼神毫不闪烁,可见为人正直坦荡,心胸开阔。温筱晚很自然地给他打了一个高分,9.5分。
柯奕旸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淡声道:“用这桶吧。”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敬畏。
温筱晚微笑道谢,将桶中的水倒了一半在地面,又把拖把放在桶中清洗了一下,转身去拖下一马厩。
柯奕旸有些诧异地跟着她往马厩内走,他刚才是故意这么冷淡、这么无礼的,想试试她是不是真的如何同所说的那般和善,没想到在这后宫之中真有这样平易近人的女主子,难怪何同会愿意来帮她了。
柯奕旸看着她打扫完一个又一个马厩,终于动手帮忙,忍不住问道:“主子是犯了什么错要,被罚来打扫马房?”
他觉得让一个小女子来办这种事,必定是大错才对,哪知温筱晚告诉他,因为坐在曲桥栏杆上,令他顿时觉得他的想法没错,后宫真是个泯灭人性的地方,心中对这红墙绿瓦更加的鄙夷。
温筱晚很自然地与他攀谈。或许是因为她的态度亲切友好、落落大方又不显暧昧,柯奕旸又是习武出身,不讲究男女有别这些虚礼,两人很快就相谈甚欢。温筱晚也了解到,他父母都是京城中的小市民,因他骨骼清奇,被一位隐士高人收了关门弟子,他原本一直希望艺成之后在武林中闯荡一番,闯出点名号来光宗耀祖。可惜当年因家贫而入宫当皇子奶娘的母亲竟在快出宫时,很不幸地被先帝宠幸了一次,于是,永世只能在这高墙之内为奴了。他放心不下年迈的母亲,便投身御林军,一年后终于混了个大内侍卫,可以近距离地照顾母亲。
只不过,他不喜欢溜须拍马,不大受上司喜爱,也被同事排挤,在御林军里呆得并不开心,只是为了母亲,他勉强忍耐着。还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
当然,这是温筱晚从他的言里语里猜测出来的,柯奕旸并不是个喜欢叫苦叫累的人,他遇到脾性相投的人十分健谈,但与不合的人相处时,则十分沉默。
三个人合力,很快便将马厩打扫干净了,只是午膳时间已经过了。
柯奕旸爽朗一笑,“恭喜温姑娘大功告成,不如由我请顿便饭吧。”
温筱晚笑了笑,“你请饭我当然乐意啦,不过我还要帮凌风刷洗,就在这吃吧。”她刚才就已经注意到,有一间马厩特别宽大,里面的马匹也特别漂亮神气,估计就是凌风了。
柯奕旸脸色一变,“凌风的性情十分暴虐,死在它蹄下的内侍有六七人了吧,怎么能让你去刷?”
温筱晚了呆了一呆,很暴虐吗?她想了想道:“能麻烦柯大哥帮我捉住它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