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足能听得清楚,开始还鸦雀无声的,后来就有人哭了起来。
“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此事真和奴才无关。”
云慕跳下榻,也不穿鞋,忍着痛往外走。
师傅在时,她就主持五彩池大小事务了,女子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她若没手段,又如何能服众?
一身华服遮住她的伤脚,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高傲地看着院中跪着的奴才们。
“今儿,能证明自己无关此事的,我饶她不死,若能指出何人所为,我赏她黄金千两,我现在数十下,你们能不能活,就全要靠自己了,若都不能说出个名堂,就结个伴,大家一起下黄泉,死法没得先,一定是最痛的,因为你们刚刚让我疼过了。”
她说着,也不给这些人反应的时间,不紧不慢地数了起来。
“一、二、三……”
院中的哭声还在继续,可就在九字落定的时候,有人大喊了起来。
“奴才冤枉,奴才看到了……”
“哦,你说。”
云慕看向那个脸儿容长的宫女,脆声问道:
“是权贵妃,她的宫婢锦铃到了制衣局。”
那宫女磕着头,颤抖不已。
制衣局的管事和宫女们吓得面无人色,用力磕着头,那管事额头都磕出血了,嘴里大声说道:
“每位主子隔几日都会来制衣局拿新裁制的衣,就算权贵妃的宫婢来过,也是来拿东西,不能说明和制衣局有关啊!奴婢认为一定是送到娘娘那里的路上被人动了手脚,皇后娘娘明鉴,请让奴才看看那双鞋,被换掉了也不无可能。”
云慕让人拿出那双鞋,管事仔细看了一遍,汗流得更凶了,这鞋确实出自制衣局,上面还有她亲手用绣鞋做下的印记。
“说不出来了?”
云慕冷笑,慢步走下高台,盯着那位管事。
“皇后娘娘,这鞋确实是出自奴才的手,奴才三天前就做好了这双鞋,这上面的金凤是奴才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绣成……皇后娘娘请看,这里有被拆开过的痕迹,确非奴才要害娘娘,奴才一片忠心,若敢生此歹毒之心,必将天打雷劈。”
管事满身大汗,急匆匆解释,她已吓得面如金纸,声音也抖得像随时会被风吹断的弦。
“总归是在你们制衣局出的事,这样,其他人我不管了,就制衣局和送这些东西去我那里的人,你们去死吧。”
云慕继续威胁,制衣局里的宫婢们又大哭起来,正混乱时,突然又有人说:
“真的是权贵妃,锦铃给了巧蕙一百两银子,又拿着巧蕙爹娘的命做威胁……”
正说着,扑嗵一声响,有个宫婢晕死过去了,正是那叫巧蕙的女人。
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连刑都没用,云慕就把那双鞋丢到了巧蕙的身上。
“杀了吧。”
她冷冷地说着,一被人威胁,就可以来害她,那她以后怎么过?她可不善良,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善良。
“拖下去。”
大太监见慕容安定不出声,连忙挥手。
“这些人,每人都打……”
云慕伸出一只巴掌,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地盯着她,只听她慢吞吞说道:
“五十鞭子,一鞭都不能少。”
扑嗵……又晕倒了好多个……
若不竖个威风,今儿是鞋,明儿是袜,后天是水,大后天是饭……云慕只要在这里活一天,都容不得别人欺负她……
一个慕容安定就够了,若别人再来,已经失去了武功的云慕,拿什么保护自己?
她转身走进大殿,外面也很快安静了。
剩下的事是慕容安定的,随便他怎么解决他的宠妃。
云慕现在想吃东西,想睡觉,她压根儿就没去管慕容安定的臭脸色。
她取了头上沉重的凤冠,顺手往脚头一丢,又扯开凤袍,只着红色中衣,躺到了龙榻上。
龙榻柔软,她一面摸着花生剥着吃,一面偏过头看慕容安定。
他站在大殿正中,阴沉着脸色,冷冷地看着她。
一个皇后,在大婚之夜,把皇帝视为无物,温柔半毛没有,杀气充盈满殿,这叫什么事?
“我不睡这里?”
云慕坐起来,拧了眉问他。
“云慕,这几天你给朕好好学学规矩,再敢在朕面前自作主张,朕不客气!”
慕容安定缓缓走近,不客气地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