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倒也是一时兴起,那天陆向东下了早朝去咸福宫的时候,宴春枝正站在书桌前,脸上的表情很焦急的样子,陆向东走进一看居然是一封信。他问是谁写的,皇后老实地回答是她母亲托人递进宫的。
“皇后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拆开?”看她的表情应该是很想要知道里面的内容的样子,陆向东微微有些疑惑。宴春枝有些羞赧,可是仍旧抬头看向皇帝道,“回禀皇上,臣妾不识字。”年轻的帝王微微一愣却突然笑了笑,径自把信拆开,简单瞥了一眼赞叹道,“皇后的母亲倒是写得一手好字。”他没有说完的是,这字可不像一个女子
宴春枝的脖子更红了。
这段日子她倒是真的在努力做一个称职的皇后,虽然不知效果如何,但现在至少能勉强控制面部的表情,至于其他……,再看吧,皇帝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明显。
“那是臣妾的母亲请人代写的。”宴春枝小声道,母亲是识字的,只是不能写而已,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看到母亲在案几前写些什么,等到母亲写完,她偷偷地拿来看却觉得和偷偷在隔壁院子里面看到的先生写的字很不一样,那是父亲特意为姨娘生的弟弟请的先生,那可是他们县里最有学问的人了。
宴春枝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皇上能不能念给臣妾听听呢?”她现在是皇后,这个身份是不允许她向宫里的其他人求救的。想到上次在太后宫里看到文贵妃作的那幅画,宴春枝的心微微有些惶恐起来。不过庆幸皇帝似乎并不介意。
陆向东此刻的心情堪称愉悦,拿起信来一字一句念给他的皇后听。只是越念他越觉得,哪里感觉不对,“母亲做了一个奶瓶,宫里虽然什么都有,但这个东西定是没有。现在虽然还用不着,但我想总会用得上的。”读完这样一句话,陆向东脸上的表情实在有些扭曲。宴春枝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知道皇帝的似乎对什么不满意。“皇上?”
皇帝再次仔细地看了一次自己手上的信纸,再抬头看了看在状态之外的宴春枝,“奶、瓶,这是什么东西?”这个词他说得有些艰难,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太难以置信了,这封信上很多用词都不是这世界的人应该用的。
宴春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帝的问话,“这是臣妾的母亲自创的一种帮助刚出身的婴孩、、允吸母乳的工具。”解释到一半,她似乎也觉得这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感觉不大好。“信上说的这个东西现在在哪儿?”皇帝的问话有些急切,宴春枝转身走到内室,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陆向东无比熟悉的东西。
“皇上,这便是了。”宴春枝把手中的物品小心翼翼地递给皇帝,他的脸色实在难看,她以为是信上目前提到孩子的事情让皇帝觉得母亲逾矩了,宴春枝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解释,“皇上,母亲她不懂宫内的规矩,还请皇上恕罪。”说完她就想跪下去,却被皇帝扶了起来,
“皇后不必如此。”陆向东的脸色越发苍白,说话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喘,“皇后的母亲真是一个有趣的人,不如皇后给朕讲讲她的事情。”陆向东想着如何开口才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又不至于让宴春枝产生不该有的疑惑。
那天过后陆向东更加确定这个世界除了他和“文尤”,还有第三个“外来人”,而这个人还那么凑巧的是宴春枝的母亲。今日文太后会来质问他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他封那位“同乡”为一品诰命夫人而已,只是现在看来文夫人似乎对他这道圣旨很是不满,
或许是因为对“剧情”的熟知,又或许以为是“先知”,陆向东此刻的震惊无疑是巨大的。即使是当初明南王的背叛和太后对权势的执着让他一度对这里的“剧情”产生过质疑,但因为这个世界的历史都还是和“原剧情”一样,陆向东最终还是选择继续相信自己的“记忆”。
文太后脸上的脸色依旧难看,陆向东收回思绪看向他的母后,“儿臣还记得母后曾经说过,朕是一个帝王。”文太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这句话是他质问她为什么要处死伴读的时候,她对他的回答。那个时候的皇帝表现出来的气势已经让她有些恐慌了,而这句话自然也是随口的敷衍。可是到今日,她没想到这句话他会原封不动地还给自己。
看着文太后拂袖而去的背影,陆向东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虽然对伴读的背叛感到有些失望,但陆向东却没想过要处死他,甚至是株连九族,可是他的母后却真的这样做了。那个时候他很清楚他的母后是在杀人灭口,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对她有些戒备之心,然后才能发现原来每日必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