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投鼠忌器。
老秀才却冷哼一声,梗着脖子不惧权贵地道:“老朽此言从心,自是代表天下百姓,有何可惧!”
“丞相就算杀我一人,可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还是说,朝廷执意打算包庇丞相,令其纵容恶子行凶,都能不受责罚!”
嘶……
朱樉朱棡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头皮发麻。
真正明白,他们太子大哥为何说,祸首易除,百姓难安抚了。
江夏侯之死,既是承认教子不严之责,也让百姓有了针对胡惟庸的理由。
同是纵恶行凶,害死无辜百姓,凭何江夏侯父子全死,胡惟庸能善终!?
就因为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高在上的丞相吗!
百姓可不管胡惟庸到底是多大的官。
他们就看到如自己一般的黔首,身家性命受损,那些官老爷踩在他们的伤痛之上,仍能作威作福,不受任何惩处。
“恳请殿下,为民请命!我等即使粉身碎骨,也想向朝廷讨个说法!”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纵火烧死几十人的罪魁之父,就当真不受株连了吗!”
老秀才声嘶泪下,字字泣血,说到最后已伏倒在地,连带着后面一大帮百姓都沉默跪地。
朱樉和朱棡面面相觑,立时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蚂蚁。
心里急得火烧火燎,偏偏到了嘴上,怎么说都是错。
“老丈,快快请起……”
大哥救命啊!
这还没募兵,麻烦先自己找上来了!
这该如何是好?
而在朱樉、朱棡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之际。
他们没看见,街头拐角,有几个穿着儒衫的文士现身后又悄然离去。
好巧不巧,这些儒衫文士刚走出这条街,又与后面闻讯而至的焦玉等火器司的人打了个照面。
“嗯?街头为何出现这众多文士?”
焦玉脸上闪过一抹疑色,但给自家大人解围要紧,他也就顾不得拦下这些文士问询。
“快,照两位大人之前吩咐的那样,迅速拉开布帷,张罗起来,咱们就地征兵!”
焦玉话语一落,火器司的工匠官吏立刻应是,抄起他们带来的家伙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