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来出身。
就是他老师朱升,别看早死,因当年献计,在圣上眼里还留有一份珍贵的香火情!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旁听的吏部尚书詹同坐不住了。
“上次涨俸,那程昭带头闹事,当朝殴打朝廷命官,这我们忍了。毕竟涨俸之事,福泽整个官僚体制。顶多算是子违父制,不合规矩,陛下自己不介意即可。”
“在凤阳股市,陛下和太子殿下联手设局,坑我们的银子,我们也忍了!毕竟那是为募集军资。”
“现在,就连凤阳的泥腿子,那些目不识丁的刁民都敢对我们朝廷官员动手。”
“这还要我们忍,陛下就不怕事情传出,让所有老臣都寒了心吗!”
詹同这话,又引来上次去凤阳,惨遭挨打的翰林老臣们一顿不满。
答禄与权更是恭敬看向詹同。
“那以詹尚书之意?”
“绝不姑息!”
詹同心一横,打定主意,这次豁出去,也要疯狂攻击凤阳那边狂悖之举。
他张成,是想与天下人为敌,冒犯圣人,罪不容诛!
第二天的朝会上,总管太监“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话语刚落。
詹同就颤巍巍地举起笏板,大无畏上前。
“陛下,臣有本奏!”
老朱看到詹同,又开始头疼了。
“詹爱卿,若不为你吏部之事,旁事勿提。”
然而话语刚出,就听詹同不管不顾,上来就弹劾道:
“陛下,臣要参奏凤阳七品县令张成,屡屡逾越犯上,不尊朝廷,蔑视王法!”
老朱眉心狠狠一皱。
闻言,脸色立马变得很不好看。
明明张成在凤阳所行之事,他都看在眼里。
但凡与新政有关的,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开方便之门。
连他亲自教养的太子,都长时间驻守凤阳,向张成取经。
按理说满朝文武都该清楚他们父子是什么意思。
偏偏,詹同就是无视了老朱冷沉的眼神,自顾自说道:
“陛下,自张成擅杀勋贵耿天喜始,此子屡屡离经叛道,妄图推行所谓改革,以致朝廷上下莫不喧腾。”
“诸般种种臣等看在眼里,当真甚为忧心。”
“若张成一心为国尚可,可如若他所行之事并非纯粹忠君,那陛下和太子殿下不是养虎为患?”
“我大明天下初定,可万万经受不起如此折腾,万望陛下三思!”
詹同是吏部尚书,作为老臣,大帽子漂亮话一套接一套。
避重就轻,不论张成之功,一味光说他离经叛道,犯上逾越,蔑视规则于无物,仗着皇家宠信扰乱朝廷。
就差没说其心可诛。
老朱最烦的就是这样空泛的指责。
可偏偏,张成行事天马行空无所顾忌,往日没人注意凤阳还好,现在满朝目光都集中在那中都之地。
要抓小辫子,真是一抓一大把。
老朱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正因他清楚这些清流是什么尿性,才不希望他开口。
谁知道詹同今天吃错什么药,刚上朝就开始长篇大论的攻讦。
老朱只耐心听着詹同过后,又是几位老臣的联名上疏,这才不紧不慢道:
“听爱卿们所言,张成似乎又在凤阳搞出什么大动作了。”
“怎么也没人告诉咱,听得云里雾里的。”
但凡之前写奏折弹劾张成的老臣,这一刻脸色都挂不住了。
合着送上去的奏折,您看都没看过!?
答禄与权和朱善、王僎对视一眼。
对凤阳张成的忌惮更是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王僎仗着岁数比詹同还大,当即下定决心,主动站出来,颤颤巍巍道:
“陛下,那张成居然要在凤阳地界推行什么义务教育。”
“神忍的孩子都可以去官府出资的学堂念书,还免除束脩……您说,这不是玷污圣人吗!”
“三人行必有我师,可那些泥腿子懂什么?”
“圣人书,又岂是天资驽钝,只知地里刨食的黔首有资格读的!?”
王僎出身王家,和王成、王庸同出一族,但论祖上荣光,门楣犹有过之。
他自问除了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那些寒门子都不配和他们比肩屹立于朝堂之上。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