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轨,放任一个多智近妖的可怕势力头目崛起,那我大明江山危矣!!”
说到这里,在场几位老大人,都不禁面容严肃。
宋濂连声叹息过后,却是突然提出另一个思考角度。
“几位大人既是对张成屡屡大动作募集民间资金不满,那为何不仔细想想,凤阳有今日,这六年来他都做了什么?”
“一个被分派到破旧的凤阳中都的七品芝麻县令,从平平中县发展到南京群臣都侧目的程度,其中辛楚,又岂是纸上一句无任何资金申请能够概括的?!”
宋濂是对张成隐藏的种种厉害心惊,也忧虑他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会不会危及大明君主的统治,动摇江山,令战火四起,殃及无辜百姓。
可在听到李泰的报告时,宋濂心头大震,却是忽然醒觉张成经营凤阳这些年有多不易。
这样一个人才,一个宁可背负着群臣乃至上位者猜忌,仍要踽踽前行到底的改革先驱。
他值得所有人钦佩,和孤注一掷的信任。
“我也同意宋学士的看法。”
一直沉默听着众人说话的汪广洋也突然开口。
他虽然没去过凤阳,也不知道张成治下的中都,到底是何模样。
但他相信凤阳交上来的税收不可能是假的,太子从凤阳带回来的新政,后来种种好处,都被他们看在眼里。
既然老朱家的江山,他们自己都不怕威胁,仍敢力挺张成到底。
那他们做臣子的,何须做损人不利己之事?
总之这坏人谁爱当谁当,只要不麻烦他,巴不得能者多劳。
宋濂和汪广洋这一表态,在御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都如此说,詹同等人也只能忿忿地闭上嘴。
倒是胡惟庸和涂节他们刚好路过,听到马亮张凤他们先前的慷慨陈词。
涂节不屑一哼,嫉妒又不满地道:“说到底这张成就是不识抬举。”
“相爷,要是咱们早就把那小子拉下马,换自己人坐上凤阳县令的位子,说不定现在募集的百万两银子,就能直接收入国库了。”
一旁的陈宁嘿嘿一笑,心照不宣地和他交换了个眼神。
对上胡惟庸十分心动的脸色,哪还不知相爷和他们想到一处去。
“这个张成行事,实在是夸张乖戾。”
“哼,等着瞧吧,他固有擎天之智,又能比得过那一统江山刘伯温?”
胡惟庸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旁人皆以为刘基之死是他所为,浙东一党才像疯狗一样咬着他不放。
可若不是君心难测,刘基犯了为人臣子的大忌,怎会被他轻易铲除!
终归他的死,得到了九五之尊的默许!
“不过捧得越高,摔得越狠罢了。”
现在的张成,在他眼里不过是另一个年轻、锋芒毕露的刘伯温!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就静静等着,看张成怎么作茧自缚,日后功高盖主,为世所不容,再被亲手捧高他的天家父子摔成肉泥!
在众人各怀心思,纷纷离开之后。
没人注意到,有个人就站在廊柱后头,将他们的谈论收入耳中。
程昭冷冷看了贪婪的胡惟庸三人一眼,又嘲弄地撇了撇嘴,冲着詹同几人的背影冷笑。
“这帮老臣,祖上说的冠冕堂皇,只怕张大人真把银子上交,满朝的蠹虫都会忍不住上下其手,用尽一切手段把银子都吞了。”
“还捐给百姓,怕不是揣自己家里去了!”
“没去过凤阳不知道,真正能让百姓富足的手段,绝不是捐钱这么简单!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铁路畅通,这才能让贫困地区发展起来!”
“道德绑架,还有脸自鸣得意,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