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之言,发人深省,可浙东集团、甚至是胡惟庸手下多人,都觉得韩国公之词,太过理想化。
恐怕为了逃避陛下责罚,言过其实。
就连胡惟庸自己,没少跟商户打交道,都不由暗暗嘀咕。
“老师说的未免太过偏颇。”
“什么新政,还大力推行工商,简直不知所谓。”
“单说南京往来皇商,哪个不是鬼精鬼精,只差没浑身长满心窍!”
“天花乱坠说那么几句,就能哄得他们心甘情愿掏钱?”
李善长对这个弟子太过了解。
一看胡惟庸皱着眉头,一脸不信又欲言又止,也不废话。
“胡惟庸,连你都不信本官?”
“那好,我跟你,还有诸位不信的大臣打赌,七日之后,可以来我辖下溧水县一探究竟!”
“到时候你们就来看看,不花费国库的钱,我能把靠新政,把溧水下县建设成什么样!”
话虽是看着胡惟庸说的,但满朝文武,哪个不是心如明镜。
这是直接给刘琏,还有浙东集团的言官下战书。
一些不站队的武将们听罢,立时来了兴趣。
胡惟庸面色尴尬,连声赔笑。
“老师,学生不敢质疑。”
“无妨无妨,倒是刘大人,敢不敢与本官一赌!”
李善长转而目光灼灼,看向刘琏。
刘琏当即冷笑一声,昂首挺胸,当场答应。
“呵,李大人竟有如此自信,好,我就与你一赌!”
“只是,您位高权重多年了,只怕早已不知民间疾苦!”
“别说七天,恐怕给您七个月,小小溧水县也不可能照您所说建设好!”
作为文官,阴阳怪气,指桑骂槐是基本功。
这是明晃晃在说李善长人老死要面子,现在梗着脖子跟人对赌,七天之后,怕是要丢个大脸。
李善长闻言,不气也不恼。
反而微微一笑,只神秘地道:“刘大人不看又如何知道本官做不到。”
“说是七日,就是七日。”
说完,便不管胡惟庸等淮西一党怎么旁敲侧击,李善长都吊足了众人胃口,就是不发一语。
他心下不屑哂道:在官民一心,昼夜不停赶工下,待七天之后,溧水县的水泥路必定全部修好。
到时,刘琏小儿和浙东集团还欲借此翻身,打他的脸,只怕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