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头上高高的道冠精致华美,束着一丝不苟的发髻。行走间腰间悬挂的玉佩叮咚悦耳。
当一个满身血污的青年和他们错身而过时,许是对血腥味不适,几个不约而同掩住口鼻。
“咱们玄门大派中怎会有如此粗鄙之人?真是煞风景。”
看见青年赤裸着上身,一少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青年闻言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那少年。
世家子弟们大多自恃家世优越,对居住在栖云楼,寒星阁里那些无家世背景的人通常都不屑一顾。平常见到随意呵斥几句也不见有人顶嘴。
此时见青年竟敢停下来看他,顿时感觉身份有被冒犯到。想着该用更严厉措辞让他知道自己不好惹。
只是当他抬头与青年对视一刹那,只觉得对方眼神中的锋锐犹如利剑般刺来。不自觉低下头来不敢再看,本来准备好的严厉措辞自然也就没有说出来。
少年自小见过太多慈爱宠溺的眼神,崇拜羡慕的眼神,也见过怯懦惧怕的眼神,但从未见过让他如此心悸的眼神。
“你在说我吗?”
平静的询问话语里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慑力,感受到青年身上强大的气势,一旁伙伴们竟都往旁边移了移。
少年脸色发白,因为他眼角余光看到青年在问出这句话后,右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刀把。
宗门中是有一条严禁私斗的门规,但此时少年已经被吓懵了,在青年握住刀把那一刻,他只觉得一股凛冽的杀机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没…没…没说你”
“小屁孩,说话注意点。”
见少年认怂,青年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去了。
少年如蒙大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发现自己的腿还在打颤。
“这人…好生凶恶”
“你们有人认识他吗?”
“好像听有人叫他陈玄”
“陈玄?听说栖云楼有个二十八岁才炼气八层的…废物,不会是他吧?”
“嘘!小声点,应该就是他了。”
“哼,到三十岁还没筑基是要被逐出山门的,看他还能横多久”
少年似是找到了平衡点,忿忿的说道。
可惜陈玄已经走远,并未听到他们的议论。
“陈师弟,你又伤了?”
在经过一座阁楼前,上面有人探出头来与他打招呼。
“皮肉小伤,不碍事。”陈玄笑着回应。
楼上那人从上面丢给他一个小瓷瓶,陈玄一伸手稳稳接住。闻了闻,“哦!上好的金疮药啊。谢了!”
楼上的人看他用的竟然是那只受伤的左手,不禁怔了怔,随即笑道:“行了,我知道它没断。你一会上来找我,我有事与你相商。”
“好嘞”
赠药的人叫章武,本是内门弟子,两年前回到外门,成了“青雉坛”的一名执事。
陈玄不是挂名在青雉坛下,但他与章武是早就相识。
章刘两家是青虚
宗近几百年来的新兴势力,托庇在宗门三大圣地之一的卧龙谷之下。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对大孤山的的周家以及明月山的齐家还有所忌惮外,几乎是可以横着走了。
卧龙谷老祖张复图本是张家老祖,但不知什么原因对原先的继承人张天化极不满意,将一个叫做章文仲的外姓人收作真传。对他们说什么老早之前章姓和张姓本是一家。
后辈子孙不敢质疑老祖的鬼话,但对于这个新任少谷主态度却也好不起来。于是在处理一些事情上就总是与他阳奉阴违,搞得章文仲心烦不已,无心修炼。终于惹得老祖震怒,将张氏大权全部剥夺,扶持起章刘两家为章文仲护道。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章武虽说是章氏旁枝,但也觉得自己肯定前途无量。
但是这几天外门中一些流言让章武有些心烦,传言卧龙谷老祖出事了。
一开始章武对此嗤之以鼻,若是传言为真,那这就是宗门机密,恐怕就是核心弟子也不见得知道。怎么可能在外门中流传得满天飞?
但随着几天过去这流言却愈演愈烈时,章武慌了。因为若是家族中没有对卧龙谷失去控制,那是绝对不允许这个情况出现的。而能让让家族对卧龙谷失去控制的条件恐怕也只有一个了。
本来心头就压了一块巨石,今天又突然接到一道家族密令。密令让他去东胜州去护送一批“松纹石”回来,而且必须在二十天内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