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的因素。当年那位少东家如今已是90多岁的老人,神志还很清晰。去年我回家乡遇到他时,他还和从前每次看见我一样,总会不忘提起他的房子和当年爹帮他盖房子的往事,总要赞不绝口夸奖一番。
他的话一点也不过分,爹真的很了不起,他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学堂,很多东西都是不学自通的,他一点就透,一看就会,做起来精益求精,这让我们这些读了很多书的晚辈都自愧不如。
一九四四年春节过后,快到元宵节了。我降生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凌晨。
我是妈妈生的第一个孩子,是在妈妈结婚之后的第四年我才姗姗来迟。妈妈已经32岁了。其实在我之前,妈妈曾经生过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只可惜刚刚落草就夭折了。当时妈妈的心情糟透了。一是因为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又匆匆失去的那种伤痛,更主要的原因是她的心里始终有一块“心病”。
那还得从妈妈刚进这个家门的时候说起。当她还坐在花轿里时,就听着外面有人窃窃私语,说三道四的什么都有,有人说:“石木匠好有福气,娶了个有钱人的大小姐,听说还是个大姑娘!”有人接上说:“你说她一个有钱人的女儿为什么这么大了才嫁人?是不是傻呀,要不就是有病吧?”“是啊,该不会是抽大烟了吧。”“如果那样可就惨了,这石木匠不是明摆着娶来一位棺材秧子吗……”长贤听得一句不漏,当时的她虽没心情去理会他们,但却也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下去扇他们几个大嘴巴子。可是让妈没想到的是,满心欢喜生下的头一个孩子真就这么匆匆失去了。这时,一些流言蜚语又开始传了出来“你看,她没抽大烟才怪了呢,这不,生了孩子也养不活!”这些话,等于向妈妈的伤口上撒盐一样,深深刺痛着她的心。这也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如今,随着我呱呱坠地那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这座小院黎明前的夜空,也解开了妈妈心底那个死结。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证明自己是一个能生孩子的正常女人,而不是病秧子,也没抽大烟。
妈妈为我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迎春,因为我生在春天伊始,希望我迎着春天的阳光,健康的长大。
妈说我生下来的时候又瘦又小,就象一只脱了毛的大母鸡那么点,可就是能哭,声音好大。妈妈很高兴,她说,听这哭声,不像有什么毛病,这就好,小点不要紧,有苗就不愁长。
这个家因为有了我,一切都乱了套。妈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生完孩子后更加虚弱了,爹又不能留在家里照顾,他要出去挣钱。妈妈说多亏了姐姐,她才得以安心休养。那段日子可把姐姐累坏了。既要伺候妈妈坐月子,又要为我洗尿布。有时候妈妈过意不去悄悄地自己去洗,姐姐看见了一把抢过去,说什么也不让,妈妈的奶水不够,我又总爱哭闹,二个姐姐轮番哄着我,还要从稀饭里撇出一些饭糊糊来喂我。妈妈说我从小是吃一半奶一半饭糊糊长大的。
后来我有了小妹妹。妹妹比我小三岁,长的非常可爱,大家都叫她小俊姑娘。妹妹三岁那年得了一种怪病,肚子涨的很大,里面还有一个硬块,当时有人说是长了“石水”得找人“挑石”妈妈抱着她看了好几个地方也没治好。把妈妈都愁坏了,这时听人说,河对面的小太山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能治百病,找他治病的人可多了。大伙还把他传的挺神奇的。这主要是因为他落脚的这个小太山曾经有一段神奇的传说。
这座小太山其实很小,形状象个大馒头,四周不挂边,孤零零的坐落在水塘边上。相传在远古时代,这里的天空上出现了三个太阳,轮流不停地转,没有黑夜,烤的地上的草都枯死了,一位勇士挑着两座小山去追赶太阳,想把它压在小山下面,由于赶路太急,一不小心掉下来一个小山,正好落在了这个大水塘的边上,就成了现在这个小太山。这小山的顶上还有一口井挺神奇的,井里的水永远抽不干,谁也不知道这井有多深,井里还悬挂着一条大铁链子,从井口一直伸到井底,据说铁链子下面吊着一个宝物,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宝物,因为没有人能拉动那根铁链子。据说想要拉动它,必须得十个同胞兄弟齐心合力才行。有一天还真来了兄弟十人,打开井盖,十兄弟抓紧铁链子拼命往上拉,铁链子慢慢的向上移动,很沉。哥儿几个互相鼓劲,“快了,使劲呀,姐夫再加把劲!”话音未落,只听呼通一声巨响,铁链子又重重的跌回了井底。哥儿几个一齐跌倒在井台边上,半天没缓过神来。原来他们家只有九个儿子,只缺一个,正好还有个女儿,便让女婿充当儿子,凑齐了十兄弟,没想到还是落个一场空。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