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咋了,你这是咋了?”
国强连忙将手上的袋子挂在门口的杏树枝上,扑进茅子抱着小红。dingdiankanshu.com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小红满脸的血痕,一身泥土,心理莫名的掠过一阵痛楚。
小红没有说话,她说不出来话,她只是饱含泪水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国强看,然后不住地哭。国强也没有继续追问,只见他一手托起小红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揽起她的双腿,就这样抱起来往纳窑里走。
这时,春娥揭开门帘只漏出自己的头,冲着走到院子中间的国强和小红喊着,“抱的她是干啥呢?自己不会下来走,长得腿是为了干啥呢?”然后眼睛一翻,放下了门帘,像一个臭王八一样缩回了自己的头。
国强全没有理睬,但他从春娥的话里总能看出一丝端倪,也基本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知道自己的母亲春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看似性格非常果敢,实则是色厉内荏,他常因看不惯春娥而当面指出来,但无一例外的以失败告终。所以他大概知道小红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不禁心头一酸。他只是抱着小红进了纳窑,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炕上,把身上脏不兮兮的衣物全部褪下来。
国强看着小红满身上下的伤痕和乌青,他很难想到当时小红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地。他小心翼翼地用热水浸湿毛巾,然后轻轻的在小红身上每一寸肌肤上擦拭,接着拿出一瓶高度白酒,倒了一些在一个大口浅底的碗里,用火柴点燃,待得碗中白酒表层冒出淡蓝色火焰的时候,再将毛巾捏出一个角来迅速在碗里沾一下,擦在小红的伤口处。这是很好的酒精杀毒方法,虽然会导致小红一瞬间疼痛加倍,紧咬牙关,甚至失声喊出来,但能很好避免伤口的感染。
处理完身上的伤口后,国强隐约看到小红头皮上也有些许红色的液体渗透出来,于是轻轻拨开小红的头发去看,没想到头顶的头皮处全是头发被拉扯后造成的伤痕渗透着鲜血。国强看着,心痛不已,然而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能先缓解小红的疼痛。处理完之后,国强没有多说话,小红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只是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垒起来两个枕头,让小红靠着休息,给她盖上被子。
国强出了纳窑门,打算去找春娥去问清楚。
“妈,咋回事这是?”
“咋回事,你问你媳妇去。”
“我咋问呢,你没看小红都成了啥样子了?”
“啥样子,活该,还没咋呢都想给我个下马威,想在我头上屙屎屙尿了!”
“妈,你咋说话呢,小红就不是那种人嘛。”
“不是那种人?那她是哪种人?你是没见着她那一副嘴脸,简直就想把我给吃了。我一句话说不对,就你妈的你妈的骂我。”她又开始了装哭,“唉,我的命咋这么苦呢,叫人欺负了,我儿子还来寻我的事,这狐狸精咋就这么会勾引人的,让我儿子来收拾我来,我不活咧,我活着有啥意思呢。”说着,春娥竟是直接坐在地上哭着,活像一个泼妇,不,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泼妇。
国强见状也无可奈何,只是说:“那你也不能打人嘛,你打人干啥,你看把小红都打成啥样子了?”
“我就打了,你还想咋?就只允许你媳妇打我,我就不能打她了?”
“小红她咋可能打你呢嘛,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不可能,你看,你看,这就是她打的。”说着,春娥挽起自己的袖子,
只见她小胳膊上有两道清晰可见的淤青,国强一看,顿时便知道这是她自己掐的自己,用来颠倒黑白的。
是的,春娥自从听到和看到国强把小红抱进纳窑,她就知道自己必须要准备一下,好在国强面前不失了理。他把儿子国强的性格拿捏的很准,知道他色厉内荏,决计是不敢跟自己争究到底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国强对于春娥的伤痕虽然心知肚明,但他无可奈何,也不好对着春娥直接发作。
于是,他看了看蹲在椅子上,默不作声抽水烟的王聋子,说:“大,我要分家!”
王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春娥便抢先跳了出来:“呀!你这整个一个白眼狼,我真正是白把你生到这世上,养了你二十来年。我要是知道你是这怂势子,我把你生下就一把捏死。你居然现在为了这么一个烂女人,要和我们分家,唉,我真正是把你白养了,我是给别的女子养了个儿子,你快赶紧滚,你给我滚,分家,分家!”
王聋子看着春娥跳来跳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