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唇角,垂眸冷冷扫过一眼。
她瑟缩了下,眸中聚拢的泪已经快流干了,李昀脸色惨白,浑身汗毛直竖。
顾衡也不想再装了,他想到了今日如果不是他出现,李昀极有可能和林雾走了。
思及此,他敛住笑容,步步紧逼道:“昀儿,撒谎可不是正直之人的做派,你忘了曾经说过的话吗?”
李昀见他压根不相信自己,心里的苦痛压过了想解释的**,阖上双眸,一字一句道:“若是不相信我,那便罢了。”
她答应过什么。永远陪着他是假,可至少在郑州她是不会逃的,和林雾见面,也是为了和他说清楚,二人不再有别的牵扯。
可顾衡却将一切怪到了她的头上,李昀心中涌现出一股酸意,麻意,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委屈,这种钝痛感侵蚀了她。
顾衡的脸色愈来愈冷,隽秀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阴狠,忽地一声冷笑,暴露出本性来,他凑近耳语道:“昀儿,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他的声音冷淡又可怖,让她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可接下来的话才叫人毛骨悚然。
顾衡攥着她的青丝,轻轻放下,冷飘飘地说了一句:“不如我建一间宅子,那里只有我和你,将朱漆大门上了锁,这样就不会有不速之客来打搅咱们了,你说对吧?”他看着她的眼神是势在必得,百般厮磨唤了声,“昀儿。”
她吓得瘫软在地,紧紧咬着唇,回过神来只想冲出门外,却被紧紧禁锢住。
看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她慌忙侧过脸,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支摘窗被朔风打得支零破碎,客栈小厮换了好几趟水,李昀看着窗棂外的碎阳,只觉得心寒无比。
她身上没着半件衣裳,裹着单薄的锦衾,冻得瑟瑟发抖。
“今后留在我身边,好吗。”顾衡的话根本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单方面的决定,若是她敢反抗,又是一场□□席卷而来。
她忍不住点头,落泪纷纷,嗓子哑到说不出半句话,李昀紧紧阖上双眸,侧过眼眸。
直到日上三竿,顾衡才肯放过她。
他分明还有公事要处理,却不紧不慢地吮吸着她的唇,直至变得殷红,可他还嫌不过瘾,咬碎了唇角,落了几滴血。
李昀已经哭不出声了,阖着眼眸抿唇不语,可她这副淡然的模样彻底激怒了眼前的疯子,顾衡抵着她的唇角,舔舐着她的血和泪。
半晌,顾衡才从她身边匆匆离开,披上大氅,在二楼茶间抿着茶。
暗忱道:这茶是苦的,他的心也是苦的。
“顾大人,您吩咐的事小的已经办好了,从南方运来的粮食今日就到了,这江南水稻和咱们北方的小麦比来也丝毫不差。”内侍缓缓而来,他的脸上带着笑意。
顾衡有些疲惫,仍旧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但听内侍接着说道:“话说起来,小姐昨日和小的谈及过您。”
他顿时来了兴致,抬眸问道:“何事。”
虽面不改色,声音也无丝毫波澜,却见其微微动容,内侍极有眼力见,他像邀功一般说道:“也无甚大事,就是小姐想起了从前的往事,十年前曾救过大人一回。”
顾衡若有所思地着:难怪她今日行事如此大胆,原来是知道自己对她的深厚情谊。
看来人呐,真是不能惯着。
可李昀似乎忘了,他是个疯子,以往他深敛下阴沉的面容,只是妄想能够得到她的身心,可如今能留下身他也甘之如饴。
“你走吧。”
接下来的事他得好好谋划一番。
他们用完午膳就得继续赶路,因为她的事在路上耽搁了两日,今日可不能再等了。
李昀每每愤恨,却瞥见顾衡缠绕着的手臂溢出几滴血珠,她又于心不忍起来,毕竟顾衡是因为她才受伤。
可想起今日顾衡所说的话,她不禁害怕,恐惧,甚至是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白鸽,愿你将信带给坠儿。”她欲图放飞一只鸽子,想将信寄出去。
可门嘎吱一响,她的心陡然一动。
压抑着的恐慌席卷而来,她转头一瞥,果然是顾衡,她的手微微颤抖,顾衡瞥着她,眼神好似深泉,幽黑的眼神又冷又沉。
“这是什么,你想给谁送信。”
“是林雾吗,想让他带你离开?”
“我这儿就这么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