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棹身为男子,丝毫不羞涩地上了手,声音比女子还娇媚:“大人,让奴家来伺候您吧。”
顾衡蹙了蹙眉头,捏紧他的手臂,反握到身后,斥责道:“来了司礼监,就得守规矩,否则没了全尸可不要怪我心狠。”
二人吓得直冒冷汗,连忙跪到地上,再也不敢放肆。
顾衡随意塞了他们几粒药丸,淡淡道:“你们吃的是挫骨扬灰散,要是有人不听我的吩咐,当心你们的小命。”
云香和兰棹恨不得怒目而视,可他们不敢怒骂出声,只好垂头应下,心里却在暗忱道: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竟让他们遇见?
耳语一番后,顾衡携着兰棹到了公主府。
这里地处禹都城最好的街道,居住的要么是达官显贵,要么是锦衣纨绔,或者是钟鸣鼎食之家,或者是矜贵风流。
安国公府离这不远,拐几个街道就到了。
李遇正在府上大发雷霆,砸碎了好几个青花瓷,妆匣台。
“混账,本宫可是南朝的公主,还休不了区区一个驸马,更遑论还是个病秧子,难道还让本宫守寡不成?”
“公主您别砸了,这是陛下御赐的妆面,前朝皇后的遗物,砸不得啊。”宫女们声音打着颤,泪水忍不住地掉落。
可李遇哪里知道这么多,她可不管什么陛下御赐、前朝皇后遗物,以往她压抑了太久,做什么都要看他人脸色。
难道如今,她成了南朝公主也要如此吗?
李遇声音提高了几分道:“混账东西,本宫还要看你们脸色吗,陛下都不曾管,还轮得着你们?”
正当她大发雷霆之际,顾衡悄然而来,宫女们见他来都松了口气,李遇本欲发火,却硬生生逼了回去。
不得不承认,她被这活阎王唬住了。
声音也放软了:“顾大人为何来公主府,父皇有何吩咐?”
顾衡脸色不同于以往的冷清,而是带上了几分笑意道:“不是陛下的吩咐,而是下官自作主张,给公主送来一个人。”
李遇并不在意,眼眸阖了半瞬,她挥了挥手,让人自己进来。
厅堂里寂静无声,明日凝辉,正在此时,云棹身着月白色流衣袍款款进来,他身姿绰约,步伐寥寥,府上的人都惊了一瞬。
这不是天香楼的头牌吗,顾大人竟寻了这厮过来,他们公主虽说放荡不羁,却也从未做过如此逾矩之事。
可他们不敢言语,因为公主真有可能做出此事。
“殿下。”云棹仰头,露出娇俏的笑容。
李遇心中空了一瞬,顾衡见她满意得紧,说道:“公主,您是金枝玉叶,更是权势滔天,遑论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何那不得一个面首?”
她原就是蠢货,好赖话一讲,受了激便应下了,身旁的宫女太监见顾衡的话他们公主颇为受用,见缝插针道:“顾大人,您就劝劝公主吧,她正要和驸马爷和离,这我们哪里担待得起,这不是要小人们的命吗?”
顾衡眼神眯起个浅笑,只是这笑空洞不见底,他劝道:“其实公主不如就将日子这样过下去,反正有没有驸马爷您都如此快活,要是换个,说不准反倒没有如今的日子了。”
李遇暗自一想,顾衡这话也有道理,她含笑收下云棹,心里却想着还要多纳几个面首,哪里管得着顾衡。
他送完人后,很快便告退了。
等出了公主府,他抿着唇,幽黑的眼眸又冷又沉,眼眸垂下一片深思。
“大人,云香姑娘并未得逞,驸马爷身子虚弱,不一会儿便晕过去了。”内侍前来禀报,他心里慌极了,生怕惹上祸端。
顾衡脸上并无笑意,他攥紧了拳头,神色有些可怖。
“病了。”他嘴角默念着,“阎王爷怎么不干脆收了他。”
他如是想着,却并不会有所行为,毕竟他要的是李昀全部的身心,要是林雾死在了诏狱,岂不会成为李昀一世的白月光,他该当如何,他不想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小人。
可答应了李昀的事,他须得办到,顾衡转头吩咐道:“先回府。”
街道上家家萧管,百姓们皆在送冬雪,漫天的鹅毛大雪也有融化之日,可她的心该如何捂热。
“大人,快换上白狐大氅,小心着凉。”李昀在门口伫立远望了许久,她寻思着今日为何散值地如此晚。
顾衡让内侍递来雪饮梅花酒,她脸庞上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