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轿撵,浩浩荡荡地到诏狱。
她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夫君狼狈地关进囚狱里,竟然暗暗窃喜。权势和地位如此重要,李遇有种极大的满足感和掌控欲。
“驸马爷,本宫早就说过昨夜你要是敢走,就让你林家满门陪葬。”她脸上的胭脂抹得极艳,言语极其张狂。
林雾并未搭理她,甚至连眼眸也未抬起。
李遇气急之下,用火钳拣起炭火扔到了他的腿上,灼人的烫气烧得人按耐不住,更遑论林雾平日里只读诗书、不通武义,很快便闷哼出声,听得人心颤。
李遇身旁的侍女怕事情闹大,担忧地提醒道:“公主,驸马爷要是出事了,恐怕皇上那边难以交代啊。”
她皱了皱眉头,无所谓地说道:“无妨,父皇都杀了那么多藩王,早年一起打江山的兄弟也只剩下安国公,想必他也活不长。”
侍女扑通跪下,提心吊胆地说:“公主,祸从口出啊。”她怎么摊上个这样的主子,无脑不忌口。
李遇浑不在意,更何况这人是自己的夫君,可让她在全禹都丢脸的也是他,若不好好惩戒一番,还真当她是个好拿捏的公主。
她在诏狱下令给林雾用刑,唇角抿着笑走出了狱门,门外站着许多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指指点点。
李遇身旁的侍女怕公主的作风连累到自己,劝说道:“公主,他毕竟是您的夫君,若是有个好歹您不得守寡吗?”
可她没料到这话根本刺激不了李遇,她当着众人的面甩了侍女耳光,大声斥责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本宫做事了?驸马死了便风光大葬,天下男子多得很。”
李遇只在意自己的颜面,浑然不关心自己的夫君。
李遇前脚刚走,李昀和坠儿便到了诏狱,街上的百姓闲言碎语着。
“公主好大的气派,真不愧是皇家女,要是旁的女子早被浸猪笼了。”
“可别说了,连林公子如此风姿绰约的人都要折磨,这公主有没有心肝呐?”
李昀疼得揪心,林雾这般丰神俊朗的谪仙男子怎能受得了这样的酷刑,她眉梢蹙紧,有着些许难以置信。
百姓们越说越愤慨:“皇上也不管管?”
其他人解释道:“这可是皇后的嫡亲女儿,流落民间十八年,皇上恨不得拿天下补偿她,区区一个安国公世子,即便是安国公,也不敢惹公主啊。”
“那这可如何是好,朝廷就没有上奏的官文官吗?”
“今早,那些敢上奏折的言官都被问责了,如今哪还有人敢替驸马爷求情。”这人说话顿了下道,“也不尽然,要是司礼监掌印大人顾衡肯出面,还是有用的。”
天下谁人不知,顾衡是活阎王。虽然他是皇上心腹,却心狠手辣,谁能请得动他呢。
李昀心里暗忱,纠结万分。坠儿焦急地说:“小姐,这可怎么办呐。”
她们刚从顾衡那里出来,看小姐惨白的脸色就知道事情没成,顾衡并没有答应帮忙。
李昀紧闭双眼,痛苦万分地说:“罢了,罢了。”
坠儿听不懂她的哑谜,问道:“小姐,什么罢了?”
她猛地睁开双眸,不禁嗤笑出声。她如今的模样十分落魄,却又平添了几分柔弱。
李昀牵过她的手,柔声吩咐道:“坠儿,你替我去药坊买些药好吗?”
坠儿有些疑惑,难不成她家小姐生病了。应下后问道:“是什么药?”
她着实有些难堪,尔后苦笑着说:“避子汤药,多多备些。”
坠儿惊呼道:“小姐,你要做什么?”不要轻贱自己,难不成她还要去顾宅。
李昀拍了拍坠儿的肩膀,安慰着说:“无妨的,真的无妨的。”
她嘴上说着浑不在意,双眸却不可抑止地泛出水光。怎么会无妨呢,这世间哪有清白女子愿意去给人做外室呢。
她看着朦胧的日头渐渐消沉,和昏暗无边的黑夜融为一体,轻叹了口气。
等到顾府的时候,正好夜深了。
小厮前来相迎,就好似料准了她们会过来,他笑着说:“小姐,你以后就叫我张叔,顾大人正在前厅等着,让我带您过去。”
坠儿欲跟着上前,被张叔拦住,“小姐跟着去就好。”
李昀看着坠儿焦急的神情,安慰道:“坠儿,你先去后院歇着。”
顾府的抄手游廊很长,白雪盖着红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