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蹦了蹦,再回头往后看的时候……后排果然瘫倒了一大片,其中不出意外地有累得夸张的曹健……和似乎是被他拖下水的陶佳。
好不容易熬到晚餐的时候总算是能放松一些。尽管仍然要站着吃,但至少菜色不错,饭量管饱,并且可以聊天。
陶佳默默换到姗姗旁边来,那手肘戳了戳她。
“你不累吗?”
姗姗拿着碗筷,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点头。
陶佳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
“硬站半个小时,真是把我累惨了。”
她给自己舀了一勺汤,继续说:“你下午一直好好站着不知道,曹健就站在我正后方,隔一分钟喊一声‘报告’,真是要被烦死了。本来我还觉得没有那么累的,结果被他喊得就想快点结束……”
说着她又向姗姗眨眨眼。
“对啦,我看到你和林轶恒说话了,果然关系很好嘛。你们……说了什么呀?”
“没啥呀。”姗姗扒了一口饭,迅速回答。
她回答得坦荡,陶佳可不这样认为。
“我总觉得,男女生之间,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她放下筷子,忧心忡忡地,像个小大人一样,“听说五班有个女生在休息时间和一个男生单独坐在一起被骂了,我觉得被这样监视着真是太讨厌了,本来很正常的相处都变得好尴尬,可是仔细想想,好像也能理解。为了防止那什么嘛……”
“还有啊,虽然你和林轶恒成绩好,不太会被盯上,可是你知道我们班男生最会起哄了,特别是……”
“曹健。”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姗姗扑哧一声笑出来。
“对啊。高危人群,最近真的要绕道走。”
她褪去了从前那个无比利落洒脱的形象。随着年龄增长,反倒变得秀气起来,偶尔会粘着姗姗,愿意和她分享一些小女孩的心事。在这种时候,往往姗姗成了更理性的那个,看清形势,全面分析。陶佳觉得,姗姗一定是和知心姐姐的形象无缘了。
姗姗扒完最后一口饭,笑着摇摇头。
“你想太多啦。我可不觉得,你会和曹健相处得很尴尬。”
她特地加重了最后两个字,果然引来了陶佳的一个白眼。
“我都把他当女生,那不一样。”
……
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姗姗想。
重点从来都不在性别,而在于,那个人是谁。
恋爱是一件多遥远的事情,遥远得只曾存在于童话故事中的公主与王子身上。幸运的话,也至少要再过十年,再去考虑这个问题吧。
然而校方与家长突如其来的戒严,忽然让孩子们觉得无所适从起来。
好在一切还算是在日复一日的踏步和踢腿中安安稳稳地过去了。
姗姗每天用日记记录着身边的大小事,吃了什么菜、练习了什么动作事无巨细,打算回家的时候把一点一滴都尽数和爸妈分享。
陶佳踢腿的时候分外严肃认真,隔得老远都能听见她喊得最响亮的口号。
曹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偷懒的机会,一逮到休息时间又活蹦乱跳起来,模仿教官唱着跑调的军歌,逗得整个班捧腹大笑。
林轶恒有时会帮着姗姗点名,有一次因为检查卫生迟到了早操,两个人偷溜进队伍的时候差点被发现,着实让姗姗心有余悸了一阵子。
第四天的时候,大部分的同学收到了家长的来信。它作为军训的保留项目之一,已经是持续了十多年的传统。姗姗之前还嫌它矫情,然而真正收到白纸黑字的书信时,心还是扑通、扑通地雀跃而又期待起来。
信封上果然是姗妈的字迹,信纸好像是从她的某本废弃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一页,磨平了边角倒还是像模像样的。姗妈的字圆圆的,写了一整页,无非是家里的大小事,和充满了妈咪风格的嘘寒问暖。
翻面过来,姗妈写道。
“红烧肉、巧克力、你的‘小小姗’、电视机,还有算术题……它们都在等你回家。好好训练,不要偷懒,到时候它们会一起来欢迎你。当然,还有最最亲爱的爸爸妈妈。”
最后画了个大大的笑脸,更像是姗爸的杰作。
姗姗看着信纸,也扬起了一个弧度一致的微笑。
再往信封里摸,姗姗又发现了一张附上的小卡片。然而,并不是给她的。姗姗从会议室圆桌的这一头绕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