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琴把孩子交给跟前的刘叔,走上前,想拉着言褚行的手,说些体己话。
昨晚言少君就回来了,跟她说了舒家人做的那些事,自知理亏,所以这会她自然要向着言褚行。
“今年是爷爷去世的一年新年,你们这身大红色,合适吗?”
“头七早就过了,今天是除夕,不能挂灯笼贴对联就算了,衣服也不让穿喜庆点,是不是今晚也只能听别人家的鞭炮守岁?”
冷冷地扫了一眼言喻仁,言褚行转身指着供台上那崭新的牌位。
“这是你的亲生父亲,生前你不孝顺他就算了,死后还让他在九泉之下寒了心?说到头七,你良心不痛?那天你在哪?你躺在某个女人的床上,纸钱都是刘叔替你烧的。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现在就回房间去换下这身衣服。”
自知理亏,言喻仁闭上了嘴。倒是一旁的舒琴又开口了。
“阿行,说到这个。妈想当着你爷爷的面跟你商量件事。”
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言褚行的神色,见他抿着薄唇,面色平静,她才继续说下去。
“你爷爷刚去世几个月,你的婚事要不就延后一年半载吧?至少等你爷爷满一年了,再想这个事情。”
言褚行并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睨了舒琴一眼,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祠堂。
如果舒琴不提这茬,他自己也忽略了这个问题。
爷爷生前最疼自己,守孝虽说到儿才到孙,可这些年是爷爷在教养自己,应该守孝。想想,言褚行便有了将婚期延后的想法。
只是,这样一来,言褚行在李志那里就成了言而无信的人。思来想去,言褚行心里有我了别的打算。
穿过大厅,言褚行并没有停留,而是拐了方向,去了言老爷子的生前住的房间。
屋内原有的摆设还保持原样,甚至言老爷子平时用的宣纸和毛笔还安静地躺在檀木书桌上。
没有开冷气的缘故,房间寒气逼人,言褚行拢紧身上的棉服,坐到冷冰冰的花雕檀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