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乃是弯腰拾起这一枚被黄佐贺断臂紧紧握着的令牌,身形晃动间既是跪拜于那男子马下,双手高高举起,将之奉起。
“可惜了,这么十数年,你终究没有明白,这些权力是谁给你的。”
那位男子自斗篷之中探出了一只手掌,将这令牌握在了手中,冷冷的笑了一句后,令牌被之捏碎成齑粉。
“杀进去,揪出那只老鼠。”
“可是其中还有半个咸阳的高层官员,若是贸然杀了,怕在圣人那不好开脱。”
这时,那位银面女子道出了自己的意见,哪知这男子悠悠开口:
“咸阳少府令黄佐贺,意图谋逆,聚集同党于府上商议谋逆之策,现人证俱全,天网杀手,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证?”
那跪拜着的女子忽的抬起了头,她不明白,这证自哪处来。
“呵呵,这证,不早就摆置于他那书房之内了吗?”
“尊上,您指的是将那些书信交出去?”
那银面女子终是晓得了面前这男子的意思,冷汗不由得流淌而下。
“呵呵,圣人能看见什么,能看见多少,还不是我们说的算?”
那位男子于斗篷之内仰面长笑,随即拔出了佩刀,一刀飞去刺穿了这黄府门扉。
“杀进去!”
这一声令下,其身后一众杀手乃是投掷出了手中的火把,伴随着刀光浮掠而出,这黄府上下,已是被包围,天罗地网,逃无可逃!
“这黄佐贺会将那些信件藏到哪里?”
江巍这时已然是身处于黄府书房之内,他漫无目的的游走着,手指不断拨弄着古玩架上的各式古玩,那一张红木大案上摆置的书信折奏已是叫他给掀了个干净,无一线索。
“这是?”
在江巍挪动一只花瓶之后,一道闷响乃是传出,江巍循着这一道声响望去,乃是望见了一道暗门自墙壁上浮现,这暗门上摆置这一柄铜锁。
“想必这便是这锁的钥匙。”
江巍用手试了试这锁,乃是瞧见其坚韧无比,暗笑一声之后自身上摸出了白琳琅给予的那把铜匙。
“呵呵,他的收藏颇丰啊。”
在江巍打开铜锁,步入密室之后,已是借着其中长然的灯火看清了,黄佐贺这些年为官,收了不少奇珍异宝,这暗地里的藏件,随意抛出去一件就可叫一户咸阳百姓数年不必劳作了。
“果然在这。”
江巍的视线余光一扫,既是自一处桌面之上瞧见了数张平铺开的信纸,他将之拾起,一一阅览而过,即使晓得了先前几日的祭祖大典刺杀全部流程,以及其上所有的人员协助名单。
“原来如此,此番不仅仅是要将我等抹杀,还想着要将这一切都嫁祸给黄佐贺一人,这份信件应当就会作为最后的公证递交与嬴政了,可是嬴政能看见什么,还是只有幕后之人说的算。”
江巍念及此处既是将这信件收入袖中,眼下那些人的计谋他已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很不幸的是,先得到一切的线索的是他。
“既然如此,接下来定是会有人往这书房赶来。”
江巍已是想到了这一点,他眸子微微扫视过手边,恰好一处玄铁的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没想到他连剑刃都有着收藏。”
江巍伸手拾起那一柄长剑,握紧剑柄后用力一抽,既是将这长剑自玄铁剑鞘之内拔出,上品庖丁铁被打磨的光滑蹭亮,剑刃处吹发可断,江巍微微一拭,手指即是被划开了一道细微的裂口,血珠自其中迸发而出。
“好生锋利的宝剑,倒是叫他给藏于此地蒙了凡尘。”
江巍为这宝剑道了句可惜,可就在下一瞬,他的眼眸既是自这刃面的反光之处瞧见了一道身影掠过。
“呵呵,找上门了。”
他哪不知来者是何人,只装作不晓得这人的到来,而在下一瞬,一道气流被微微带起。
“你早已知晓!”
那位刺客手里的剑还未砍落,江巍已是出剑以及收剑了,只瞧见那刺客满目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心房,此处凭空多了一道血窟窿,一块血肉不翼而飞。
“呵呵,安心去死罢。”
江巍哪里会对这刺客抱有同情,冷冷丢下这一句话之后既是踢开了他手内的长剑,他在临走之前还顺手打翻了这一间密室的油灯,叫这无数珍宝付之一炬,连带着那位刺客的尸首。
“小子,你想去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