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战马长嘶,可以见得王将军已然是驱马长策,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来到了那国君的面前,驻马之时,他步伐一蹬便是翻身下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面前那明黄身形,许久未曾言语。
“小王田建见过王贲将军。”
此时的田建不顾身后群臣的痛心疾首,直晃晃的便是对着面前的王贲行了一个平礼,与此同时他也是将这传国玉玺双手奉上。
“齐国有你这么一位国君,是百姓的不幸,可这一切便是与吾无关了。”
王贲此时冷冷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自田建的手中接过了那玉玺,随后他便是翻身上马,用力将这玉玺举起,叫这战场之上所有的兵卒都是可以看见他手中的乃是何物。
“齐国亡了,从今以后,普天之下,莫不王土!”
“普天之下,莫不王土!”
此时存活下来的秦军皆是举着手中的兵戈,兴奋的大喊起来,就连江巍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有一些痴了,相比之下,那些齐国的兵卒皆是丢下了手中的刀刃,国君已降,现在无论如何都是败了,败的极其屈辱。
秦二十六年,齐王建降于临淄城下,自此六国灭,秦王政一统天下。
“江家小子,可有好一些了?”
在攻灭齐国之后,王贲已然是率着大军班师回朝,至于齐国接下来的烂摊子,自有李信去收拾,经过了数日的急行军,此时的军队驻地之中,王贲早早的便是带了一位随军太医前往主帅大帐为江巍进行诊治。虽说江巍自攻破齐都临淄之后便是一再强调身体并无大碍,叫太医先去诊断伤员,可王贲终究是不放心,接连的观察了他几日,很快就发觉他这段时间对军中事物一直表现的心不在焉,且在精神上有一些萎靡不振。念及到江巍的身份毕竟是江家世子,于朝中来看,江家作为三朝望族,势力根深蒂固,就连王家都是不得小视,若他真的是带了什么隐患回去,首要的责任必然会落到王家身上,因此王贲便是不顾江巍的阻挠,执意要带随军太医来给他看看。
“回将军,江左更的身体并无大碍,当是受了风寒,修养几日便可了。”
此时的随军太医将搭在江巍脉上的手指给收了回来,缓缓地道了一句,一直矗立于一旁的王贲闻言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只要随军太医开口确认了江巍的身体状况,日后即使江巍真的是出了什么问题,圣人怪罪下来他也好有个回应的理由。
“既然如此,你便是好好歇息一段时间,近期就待在押运轴重的车辆上随军前行。再有几日的急行军,我们也该抵达咸阳城下了。”
王贲此刻挥手叫那太医退下,略作思考后便是对江巍进行了如此一番交代,因为再有几日便是要抵达咸阳入宫面圣了,于此期间定是要叫江巍好好修养,莫要出了什么意外,不然届时凭借着圣人原本就对王家怀有的忌惮,加上江家弹劾所给予的台阶,他们王家怕不是得步白家的后尘了。
“那便是谢过王将军了。”
江巍此刻自软榻上起了身,自一旁的大椅上捞起了自己的盔甲,弯腰拜谢之后便是要出门去了,而王贲此时又是将他唤下。
“王将军还有何事想要交代?”
“若是无事,书上一封家书寄回去罢,江夫人很是担心你的安危,早些时候就有数封家书自咸阳城内寄了出来。虽说还有几日就可抵达咸阳,但回上一封书信与你娘报个平安也好。”
王贲话语落下,既是有着数封书信被他自一旁的皮带之中取了出来,江巍见此则是将其接了过来,简单的道过一声谢之后便是去往了押运轴重的马车之上。
“可怜的母亲,你还不晓得你的儿子已经是死去了,不过既然他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也不会负了他的家人。”
江巍此时展开了这信件的纸张,可以见得其上有着一排排娟娟细字排立,这锦纸上的黑字此时正散发出袅袅熏香,这便足以见得江夫人所用的墨石定是极品,江巍虽说是继承了原身的所有记忆,可知晓与掌握可以说是两回事情,战场杀敌有着肌肉记忆,他不必过多操心,随着感觉走即可,可这江巍作为江家世子,礼乐射御书数可以说是样样精通,他作为一个鸠占鹊巢之人,战场上还可以遮掩一下,一旦回了咸阳,只怕是会流露出破绽。
“这万恶的古代君子六艺。”
江巍将这信纸抛到了自己的脑门之上,他略作思索便是于一旁的台子上提起了一只狼毫笔,以喉间热气温了温这毫毛,提笔写下数字便是将这笔给抛了开来。
“一定是这车太颠簸了,一定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