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想,凭什么自己这么想他,他在里面什么也不知道,过得好好的?
屋里并无动静,曲丛顾倚着门待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
一觉睡到了天色将晚,雨已经停了。
窗子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把屋里吹得一阵潮湿冰冷。
他一醒来就觉得不太对。
可能是修习久了,身体里也有了剑修的敏锐,他心里一沉,嗅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他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下楼梯。
乌颐穿着一身白色寿衣,正坐在大堂下,含笑看着他。
曲丛顾感觉到浑身,从脚趾甲到头皮迅速的变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冷。
鬼城中的众人一片沉默,视线偶尔瞥过乌颐,做得非常的明显,偏偏自己还以为装得很好。
乌颐开口道:这地方真是难找啊。”
然而第二句话就问他:朱决云呢?”
曲丛顾听见自己说:你来干什么。”
乌颐说:找人啊,我来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
看来是不错,”她端详着曲丛顾说,还是细皮嫩肉的。”
大门牙说:你他妈的认识这女的?”
曲丛顾平淡道:不认识。”
乌颐笑了,站起身来与他擦肩而过,低声说:晚上见。”
然后直接上了楼。
朱决云正闭关,就在楼上!曲丛顾心里一激灵,两步追上,看见她站在了一扇门前。
乌颐随意看了他一眼,手指在门上轻轻地划了一下。
她嘲弄地笑了笑,威胁一般点了点门框,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在和里面的人打招呼,然后竟然走了,找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
曲丛顾静默片刻,吹了一声口哨,草古悄然而至,蹭了蹭他的小腿。
你守在这里,”他对草古说,不要走,我马上回来。”
你他妈今晚要来?”大门牙瞪着眼问他,为他妈啥。”
曲丛顾说:她和朱决云有仇,我怕……”
来!”瘸子一锤定音,有仇就报,放心,既然与鬼城的人有仇,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曲丛顾点了点头,吸了下鼻子。
他心里一团乱麻。
乌颐到底为什么忽然来了鬼城?
难道是神迹已经要出世了吗?还是她算准了朱决云必须闭关了,想趁火打劫?
数年前的乌颐就和朱决云不相上下,如今他们这些人能赢吗?
可是赢不了也要上,乌颐绝对不能待在鬼城,否则他这一颗心早晚要跳出胸膛来。
当天晚上,客栈二楼。
夜深沉,树微动,剑锋出鞘。
杀气从窗外拔然而出,一把剑将窗子劈裂,黑影闪入屋中。
钟狗的剑极快,直冲向床,将被褥劈成了两半。
没人,”他说,跑了。”
曲丛顾心里不安,猛然抬头,正看见乌颐趴在屋顶嘴角噙着一抹笑。
在上面!”他喊了一声,剑随之铮然出鞘,足下一点飞身迎上。
乌颐十指指甲瞬间变长数尺,指甲弹在剑上,竟然也崩裂出了火花。
电光火石之间数人已经围上,双燕环刀高速旋转银光闪闪,乌颐腿扣在房梁上,身子向后张去,堪堪避过。
铃铛的绸带已到,红色的带子仿佛游蛇,紧紧地缠在了乌颐的脖子上。
玲珑身形瞬移红色的衣角飘扬,之间数道丝带从她的袖间飞舞炸出,从四面八方缠在乌颐的四肢,她脚下一踩,将乌颐狠狠地摔了下来。
乌颐闷哼一声,伏在了地上不一时没有动弹。
我操,”瘸子说,女人打女人,真他娘的狠。”
钟狗也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铃铛扭了扭腰:装什么装,贱人。”
众人难免松懈,曲丛顾却道:她是装的。”
当年和朱决云一战,她也是中途故意示弱。
曲丛顾记得清清楚楚,她挠了朱决云一下,直到现在他的脖子上都挂了四条白色的疤。
钟狗随意抛出一把匕首射向她,瞬间丝带的碎片被炸开,乌颐的长发在黑夜中飞舞,她狠狠地用嘴叼住匕首,轻巧落在地上。
这还不算完。
就在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