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一会,楼烈端了个广口碗又回来了,伸手敲了敲门,用力奇大无比。
邵日宛道:进来。”
楼烈一推门走进来道:今日的药。”
这活一向是魏长泽在做,邵日宛每天一碗汤药,他要是白天不回来也会在晚上熬出来补上,此时却是楼烈送了进来。
邵日宛问道:他今天不回来了吗?”
不知道,”楼烈道,就让我给你送过来。”
邵日宛便道:麻烦你了。”
嗯。”楼烈应了一声,转身便要走。
邵日宛叫住他道:崩剑时立剑沉腕,力达剑尖,使剑向上为崩,剑尖不该过头。”
楼烈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
邵日宛扬了扬药碗,笑道:多谢。”
楼烈道:剑尖不过头四处伸展不开,何以使出全力?”
邵日宛道:所以要你力达剑尖,以身练剑,关你伸展地开不开什么关系。”
楼烈目光上下扫了他一眼,你是剑修?”
以前是。”邵日宛随意道。
楼烈头一回问道:你受伤了?”
邵日宛道:我差点死了。”
楼烈道:可惜了。”
还活着,”邵日宛却道,就不算可惜。”
楼烈转过身来,损失了全部修为,只剩下了一条命,与苟延残喘有何两样?”
是因为你把修为看成了命,”邵日宛看着他道,我却只当它是锦上添花,没有也就算了。”
楼烈皱了皱眉,一时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院门忽然被敲响了。
这座院子从来没人会敲门,因为四处布下了奇门遁甲,这样的符术能将人与物变成一块石头一棵树,并非真的变幻了形象,而是让人绝难注意到。
魏长泽自他来了之后接连又布下了几道符术,生人难近一步。
然而就是这样的重重防护,门却被敲响了。
两人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
楼烈警戒地低声道:你别动,我过去看看。”
邵日宛道:小心。”
楼烈手中紧了紧剑柄,慢慢地一步步地靠近院门。
门外人忽然道:请问魏长泽可在。”
世人都一直以为赤胆老祖本名就是魏不忌,而魏长泽这个名字,就连楼烈也是第一次听。
楼烈一时没有说话。
门外人道:臣,郑江,求见殿下。”
邵日宛走出来道:让他进来吧。”
来者有三人,均是锦衣劲瘦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穿深蓝长袍的男人道:日前已给殿下送过信,只因恐有差错,唯恐殿下并未收到信件,此番才贸然前来叨扰。”
措辞已算是极为含蓄隐晦。
楼烈可谓不知所云,看了一眼邵日宛。
邵日宛不冷不热地道:寒屋陋舍就不招待了,魏长泽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若有急事就等着吧。”
那人并不为这样的态度所恼,赶紧躬身道:多谢。”
邵日宛转身走了。
楼烈左右看了看,也跟着出去了。
邵日宛自然没必要给这些人好脸色看,他的命差点折在魏广延的手中,若非这些来者修为不浅,他连门都不会让进。
楼烈到底是个少年,跟上来问道:这是咋了?”
你师父的旧账,”邵日宛道,让他自己去收拾吧。”
他也确实烦躁,这些人到底想要什么?魏长泽现在都这幅德行了,怎么还过来纠缠不清。
楼烈见此,也不再问,收了剑势不再管了。
魏长泽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回来的,只一进门便发觉了不对。
屋中有生人气息,且修为不俗。
他脚步忽然放慢,往前走了两步。
侧屋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出来,躬身道:参见殿下。”
他忽然皱了眉,往邵日宛的院子看了一眼。
男人道:日前圣上亲手所书信件,不知殿下可有收到。”
魏长泽道:现在出去,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再也别来,否则我再不会给来者活路。”
男人却仍道:圣上想说的话具在信中,难道殿下还不能明白圣上苦心吗?”
魏长泽侧身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