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缘的人越来越多了,修行者已不再像多年前一般,只存在于凡俗世人的想象之中。
就拿小小鲤国来说,单拎原主所生活的那个村子里,至少有二十多个同龄人,有着塑造灵台的能力。
只不过原主是其中最有天赋的那个,是矮子里的高个,这才「光荣」地被青玄子挑中,来到这青玄观里充当肥料。
兴许再过两年,凡人就成珍稀物种了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那我到时便送些银财来好了。这道观想必是历史悠久,久未兴修,看起来……颇有古早韵味。」
「这道观确实挺破的,不必这么高情商。」
「你说得对。」
江河不再和这小妮子多废话,继续道:「所以,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额……还是不劳烦道长了,青山自己来便可。」
许是因为知晓医治地越早,恢复地越快,不愿耽误时间的顾青山,也不再摆出男女有别的姿态。
「只是,还请道长暂且背过身去……」
江河点点头,自觉的转身背对。
如今讲究的是一个效率,江河虽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猥琐到趁人之危的地步。
寂静的偏殿里,骤然只有卸甲的声音作祟。
身后的顾青山既是多年从军,想必也是肌肉紧实的类型?
不知和前世那些混迹健身房的女孩子相比,会有怎样的出入……
饶是身后的声响时常让人想入非非,但江河也算定力不俗,尚还把持的住。
「好了。」
顾青山也不再压着喉咙讲话,倒也悦耳好听,江河听罢,也便自然的转过身去。
床榻上的顾青山只穿着一件被鲜血染红的里衣,从那脏污的衣衫上,多少也能看出对方受伤的位置。
「不需要我教你怎么处理伤口吧?腰腹和大腿上的两处你自己来,抹完后侧过身去,我帮你抹后背。」江河大致观察了一下,便拿起一条毛巾用水沾湿,同那一小瓷瓶的活血液一起递了过去,「少用点,背上都是血,估计伤口不小。」
说完,便坐在了床榻的另一头,也不多看一眼。
其实还是想看的,但江河也知道孰轻孰重,不想节外生枝。
而且……
江河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台柱。
台柱上正有燃起的油灯,在还算平整的地面上铺洒着昏黄。
那灰暗的昏黄上,有一抹漆黑的倩影清晰完整,正反映着床榻上顾青山的一举一动。
而且有影子。
「多谢。」
顾青山见江河没有占自己便宜的意思,原本还有些警惕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修仙之人果真高风亮节,是我小人之心了。
顾青山也不多耽搁,见江河没有盯着自己,便也解下了单薄的里衣。
动作干净利落,但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说不羞涩倒也不太可能。
她虽多年从军,但家父乃大鲤国公,自然无需与一群男兵合宿,有自己单独的营帐。
在一个男人身边解衣,确实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江河看着地面上的顾青山,已将里衣全部褪去,傲人的曲线被影子的轮廓展现的更为明艳。
她拿起那沾水的白净毛巾,轻轻擦拭起自己的身子,似是要把沾染的血污一次性清理干净。
她触及到了自己的腰腹。
「嗯~」
「小声些。」江河感到浑身一阵燥热。
「有些疼。」
「我知道疼,但你小声些。」
「抱歉。」
江河也不想提醒,但这偏殿着实有些空旷了。
哪怕知道那是触及伤口的痛声,娇嗔在空旷的偏殿中来回激荡,也着实难顶。
顾青山本也不愿出声,但那些蛮人的刀上似乎涂了什么毒药,每当触及溃烂的伤口,都好似让她重新经历了一遍伤口撕裂的痛苦。
她竭尽全力让自己不要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但越是强忍,那抹痛声便越变得轻柔勾人。
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江河从没有哪一刻,觉得时间竟过得如此缓慢。
如今的每分每秒,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而言,都是无比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