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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你误解他的意思了!”席浅浅冲男人大吼,莫烨刑极端的想法让她震惊,像他那样理智的人居然还会钻牛角尖?!
别说席浅浅,就连刚认识他不久的徐芯盈大感到意外,这跟他早前应对她母亲的心理问题时所展现的才学和超然冷静完全不一样,她没想到,就连莫烨刑也有无法抗拒的心魔!
莫烨刑自嘲笑笑,摇头,“我很清楚,那的确是责备的眼神,我只有复仇才能得到原谅。”
“为什么?”徐芯盈的声音起初有些清冷,“你明明知道,那只是心理作祟,哪会有人要求一个孩子替自己复仇?!就算有!疯的人是他,又不是你,以你的聪明理性,根本无需理那个疯狂的念头,你没必要背那么沉重的罪责!”
徐芯盈越说越激动,她边说边走向前,像是要跟莫烨刑近距离对峙。
莫烨刑一时乱了神,冷漠无情的眼眸忽而变得温润,扩散的瞳仁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感动,他原以为,她会因他的残忍屠杀而厌恶他的。
霎时间,莫烨刑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念头,如果能早点遇见她,或许他真的能对抗心魔。自从目睹了那场围殴后,他对人生就再也没有期待,钻研心理学也只不过是为了忘掉那个噩梦,忘掉那双流着泪,饱含怨恨责备的眼睛。年月渐长,当他以为一切都要过去的时候……
赎罪的机会来了。
命运跟他开了个可恶的玩笑,如果顺序能颠倒一下,在机会出现前率先认识了她,那他或许就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勇敢,而非……为了赎罪肆意纵容,丢掉理性。
他确实是个胆小鬼,从前是,现在也是,但命运偏偏让徐芯盈出现,并在无路可逃的时候,给他带来可以对抗残局的勇气,仿佛在捉弄完他后还狠狠嘲笑一番,似在说:现在我给你勇气了,可你又能怎么样呢?
他能怎么样呢?他只能继续复仇。
莫烨刑清冷嗤笑了声,唯一值得庆幸的理由也教人心酸,至少她不喜欢他,他只是自己乱了心,而已不至于影响到别人。
徐芯盈不紧不慢靠近,举止自然,或者说,是想让他觉得自然,好掩盖她的擒拿意图。
莫烨刑下意识地后退一小步,神色变得警惕,柔和的目光瞬即转变,冷漠而怀疑,她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出自真心的,只是为了靠近他?
他被狂躁的怒火烧昏头,觉得徐芯盈的虚情假意只为将他拉上审判席受审,为了了解更多的真相和……自己的仕途!
莫烨刑的后撤步让大伙儿心神一紧,都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唾沫。
徐芯盈手心泌着汗,她紧握着拳头,全神贯注于如何将眼前的男子拽紧拉回安全区域,他离悬崖边不到十米的距离,比起他的头脑风暴,徐芯盈更在意他的安全。
“你讨厌我吗?”
强风中,莫烨刑清冷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疏远,用傲慢的语气来掩饰内在的卑微。即便他对怒火中所下的定论深信不疑,但还是无法生她的气。
“不讨厌。”
几乎是间不容发的回答让莫烨刑怔愣住,风带来了海水的凉意,他只觉胸腔燃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炽热温暖,眼前的女子因紧张而脸蛋微微泛红,热切的眼眸迸发出焦急和担忧,那一刻,他几乎想要冲向前,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莫烨刑滚了滚干涩的喉咙,嘶哑声音沉重又冰冷,“谢谢你。只不过,杀不掉他,我也活不了了……”
“你别再冥顽不灵了!”徐芯盈又气上心头。
“导师,有什么话慢慢说,你先回来!”席浅浅焦急冲上前,但她的靠近反而让莫烨刑往后退。
“我不过去,”席浅浅慌张后退,“你别动!”
“小浅,我骗了你,也把你害苦了,对不起。”莫烨刑看向席浅浅,神色哀伤,说话间,他还在缓慢后退。
席浅浅想起了那枚胸针,哽咽说:“你……到过17楼?”
“嗯,也掉了枚胸针。你分析得很到位,凶手……就是我,的确是为了复仇而非什么为民除害的英雄主义,只为私欲,没那么高尚。”那天跟席浅浅约过饭后,莫烨刑回到酒店才发现了那张失物招领的告示,如果他早点发现,谎言或许会更完美……吧?
风吹来一阵沉默。
莫烨刑转过身,面朝大海,悬崖边的小碎石传来清冷的“咔嚓”声,令人毛骨悚然。魁梧沉重的背影融入更深的黑暗,似在朦胧的月色掩护下,跨入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