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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略过了十几日,这段日子里陈瑞文仍常出门,早出晚归顶风冒雨的,却从不把外面的事情带回家,在府里他仍然隐形的可怕,似乎因为他丢官的事,镇远候对他多有不满,常召他过去多有责骂。
府里的人都知道:二少爷在侯爷面前失宠了。
这其中最高兴的当属王氏,从前陈瑞文幼时起,吃穿住行就都由镇远候亲自盯着,王氏虽然厌恶他却也不好太过苛待,如今好不容易等到镇远候厌弃了她,王氏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又隐隐的躁动起来。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宿,终于满意的想出一个法子来使绊子,让身边婆子给那院送去消息,勒令从二月初七就要日日来亲侍婆母,暗地里还给余娴耳提面命让她减少给那院的月银。
这算什么惩罚?林素萼莞尔一笑,她这婆母使出的手段未免小儿科了,这样的心计放在一个侯府夫人身上实在是过于简单直白了。
其实倒也怪不得王氏想不出更为高深的计谋,她是农家女出身自小没读过书,不过凭借着一纸娃娃亲的婚事才能嫁给当时刚袭爵的镇远候,因她不识几个大字,为人又单纯的蠢笨,所以老镇远侯夫人在世时从不轻易将掌家大权交给她,老镇远侯夫人驾鹤西去后管家的权力又被镇远候亲自交给了大小姐陈慧手上,再然后余娴嫁过来又被移交到余娴的手上。
王氏管家的日子实在少得可怜,自然对深宅大院的那些阴险心计也不甚了解,或许镇远候一直能容忍王氏待在身边也是这一点的原因。
没有一个男人想回到家之后还要面对女人们弯弯绕绕的狠毒心计。
被人克扣月银林素萼倒是并不在意,她和陈瑞文名下的铺子田产交由别人都打理的十分好,每月进账颇为可观,所以就算少了之前的所有月银也不会影响这院里的日常开销。
只是等到二月初她身上伤已大好,看着莲蕊拿着药爽在那浅浅几近肤色的疤痕上涂抹时,她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有些烦忧:明日便是请安的日子,听王氏训导那才是天下第一大麻烦,王氏说话常常毫无章法,训诫人的时候也常有一句话说三四遍的事情,所以满府里没有一个人爱听她讲道理的。
第二日早起梳妆,描眉画眼,傅粉施朱,里面穿一件绛色中衣,外面套上一件浅杏桃红的二色撒花褙子,衣服仍然是艳丽的,只是她瘦了些穿在身上总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腰身也宽松许多,莲蕊发了愁:“这件从前穿还有些紧,今日却又大了许多,穿出去实在不好。”
林素萼却不甚在意,只笑道:“这有什么的,从前魏晋先人常穿宽松大袍,今人可都赞其率直任诞、潇洒通脱呢,时下不少人可都崇拜模仿呢。”
话罢便有莲蕊陪着去了王氏院里,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了些人了,林素萼一眼望过去,只见镇远候府里稍有些地位称得上主子的都到了。
最先注意到林素萼进来的是陈婉,她立马从湘姨娘身边离开走到林素萼身边挽着她手关心道:“二嫂嫂伤可好了,怎么就过来给夫人请安了?”
林素萼淡然笑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你和湘姨娘怎么也过来了?”
一向请安只需要林素萼和余娴这两个做媳妇的当场,因着王氏觉得湘姨娘母女实在晦气,平常也从不让她们过来,今日却一反常态,林素萼不禁生了几分疑惑。
陈婉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昨夜里夫人身边的李嬷嬷过来说让我和姨娘今早上也过来一趟。”
林素萼点头,眼睛又看向一旁安静不语的余娴,对方沉郁的站在阶下,往日里早就过来和她和和美美说话。今日却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余娴好像是她昏迷期间突然性情大变的,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余娴跟着王氏来看她的那一次,在那之后王氏都又过来好几次,余娴却再不见身影。
她再看向闻姨娘,发现闻姨娘离余娴也颇有些距离,抱着肚子抿着唇偏头站到一边,神色之间多有畏惧戒备之态,两个人中间还隔着一个十分面目冷厉的婆子。
陈婉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在她耳边小声道:“嫂嫂可是好奇闻姨娘被害之事?我只听说申姨娘当时被打的可惨了,腰部以下打得血肉模糊,裙裳都陷进肉里面了,大哥哥还让人将她舌头割了去,让他们院里的丫鬟婆子都站在旁边看着,大嫂嫂当时也在,听说当天晚上就吓的病了一场,醒来后人也不太爱说话了。”似乎联想到是如何的惨状,陈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