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西门处建了马厩,东门处搭了秋千,中间围了半人高木栏圈做骑马射猎之地,四周更有木质长廊,长廊曲折用一道道薄如蝉翼的深色竹帘辟作小小隔间,为女客休息的场所。
林素萼和吴怡然去给淮南王妃和安阳公主见过礼之后便由着侍女带路坐到了南边的一个小隔间里,只见场内已经有善骑射的女客换上骑装,上马之后搭弓射箭,实在飒爽英姿。
吴怡然同她道:“要是嫂嫂也在就好了,可惜她这几天难受的厉害,实在不忍让她再过来折腾。”
林素萼眉眼弯弯道:“多些姐姐关心,不过以后自然多的是机会。”又看着吴怡然跃跃欲试的样子,问:“姐姐也想上马了?”
吴怡然轻松道:“你不知,从前在家中好不快活,如今入了京城倒真的像被束缚了一般。”
林素萼剥了一瓣橘子递给她,笑:“姐姐想去就去,只不过我不精骑术,恐怕不能作陪了。”
吴怡然笑道:“不用你陪,你这娇弱身子,若是上了马只怕还没骑几步被马颠下去了。”
吴怡然这便去换了骑装自行纵马射猎去了,不比林素萼这个假西北,吴怡然是真正的西北女子,赤忱热血骑术精湛。
林素萼也趁人不注意带着莲蕊头戴黑纱帷帽悄悄从南墙处的角门离开了平远马场,逢见看门仆役只说马场喧闹出去见见绿野翠林,塞了几两银子,那看门仆役也不多问了。
出了马场便是岳山底,收的的书信中说东边角门直行后右边有一条石阶小路,沿着小路上山,山腰偏僻处有一处古亭,偏他细心还给她花了一张路线图。
路上看见一只白毛狐狸,莲蕊大惊:“从未听人说过岳山有过野生白狐?”
林素萼笑:“哪里是野生白狐,你看它毛色光亮洁新,脚边还挂着小铃铛,想来应该是淮南王让人同那些鸟兽一起放到山林里射猎用的彩头,只是他们射猎在北边,这白狐怎么跑到南面来了。”
莲蕊看过去果然见白狐右腿上用红线串着一个赤金铃铛,笑:“还是姑娘观察入微。”
二人继续沿着地图往上面走,那白狐竟然也不怕生人,竟然也跟着二人后面。
终于到了那圆形古亭,古亭不大四面通风,黑瓦红柱隐蔽山林之间,亭子外面白底黑字的匾额上写着栽缘亭三个字,站在亭子里面抬头向上看见黯淡无光的彩绘,虽然风化受损许久,依稀辨得是八仙过海的场景。
察觉到脚边异动,林素萼低头一看瞧见那只白狐正窝在她的脚边,离得近些才发现不过半臂大小,像只狸猫一样。
见它乖巧,这才小心翼翼的抱起它柔声道:“哪里像只狐狸,怎么跟一个猫儿似的。”
却是十分喜爱,坐在栏杆处坐椅上细细的替它梳理着毛发。
耳边听见匆匆的脚步声进了亭子里,脚步沉重不似莲蕊轻巧,她自然知道是谁,头未抬巧笑道:“你来的不巧,我正有伴呢。”
对方笑道:“你先同它玩,我在旁边候着。”
林素萼不过是逗他的,知道他来她哪里还有其他的闲散心思,抬起头见陈瑞文正站在对面,莲蕊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退到了亭子外面远远的站着。
她抱着白狐起身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他,发现他眼边有一条细长的血痕,不禁快走几步上前抚住着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瑞文小声解释道:“今日围猎的时候不小心被忠勇公的庶子误伤的。”
林素萼收了手冷笑:“什么误伤的假话也来骗我,还没听过被人欺负还替人家遮掩的事情呢。”
看他耷拉个头,像个鹌鹑似的,知道他的不易,她叹了口气闷闷不乐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管的太多了。”
陈瑞文抬起头着急道:“怎么会!”
声音有些大,倒把林素萼吓了一跳,看她吓着了他又软和了声音解释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这个世上除了你便再也没有其他人真心待我了,当初若不是你舍身会回来救我哪里来的如今的陈瑞文。”
他说的真诚,眼神明亮澄净如一泓清泉,她的心却乱入麻,如同被人置在火上烤一般。
她背过身去,不忍看他的眼睛,倚靠在红色的柱子旁平静道:“怎么会只有我一个人,你以后寻一桩好的婚事,自然有你未来的娘子来真心待你。”
听见背后他道:“玉娘希望我去娶别人吗?”
林素萼有些微微酸涩,不知道怎么答他,她抱着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