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都不用晚膳,只用一碗冰镇过的银耳莲子羹。
年年如此,难怪吴怡然说她一直身形纤瘦,其他时节还好,一到夏日,便是有些瘦得可怜。
并非不美,只是看起来有种病态的感觉。
今日也是如此,她傍晚的时侯用过羹汤就坐在院中的竹床上小憩,刚入夏她就差人在院中的小竹林处搭建了一栋凉棚。
晚来有风,徐徐入夜,十分清凉。
林谈言前来看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聚精会神看一本异闻录,书中所述故事诡谲艳丽,奇幻异彩,令她爱不释手,浑然没察觉林谈言的靠近。
等她读完一个故事,抬头揉揉脖子的时候,才发现林谈言在一边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她放下书道:“哥哥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
语气嗔怪,却是难得的欣喜,可见是十分期盼他来的。
林谈言今日换了一身藏青色的衣服,本是很深沉慑人的穿着,因他笑得亲和,竟也透出一丝柔情。
凉棚之上竹盖亭亭,玥儿送来烛火,灯影重重之下,林素萼和林谈言相对而坐。
她给他沏茶,茶是一般的茶叶,只是泡茶的水用每日晨起取得的竹叶露珠,林谈言喝了一口,口齿生香。
林素萼看着他威武不凡的样子问道:“哥哥可知道新嫂嫂的事?”
林谈言点点头笑:“是鄯州湟水县令张淼的女儿,说起来我和她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林素萼惊讶的看着兄长,见他神色带笑,显然对未婚妻是很满意的,她连忙好奇问道:“哥哥和张小姐是旧识?”
林谈言似是回忆:“去年初春的时候我外出执行军务,正巧碰上流民打劫一队车轿,便出手相救。”
林素萼了然一笑,捋着发丝绕指调侃:“不曾想正是张小姐的车轿,原来是哥哥英雄救美,张小姐以身相许了。”
他面色微红,显然极不好意思,手指在杯盖上摩挲,林素萼看出他对张小姐也是有情的。
她是真的为林谈言高兴,有情人终成眷属终究是让人欣慰的,只是欣喜之后又有些落寞,自己的婚事未曾可知,前路一片迷茫。
林谈言看着她把今天来的目的说出来:“我之前是归心似箭,便先一个人策马跑在前面,其余下属部众走在后面,这次还为你带来一匹赤红马驹养在城外马场,你明天要不要同我出去骑马。”
林素萼听见他这话,心下微动,她幼时就有一匹红色小马,只是当年全家离京匆忙,小马驹便也留在了西京。
岁月悠悠,一晃十年岁月过去了,不知道那匹叫丹朱的小红马是否还在。
林谈言见她心有所动,便继续道:“那匹小马倒是和丹朱极像,额心有一团白。”
“那就去吧,只是我好多年没骑马了,到时候还得劳烦哥哥教我。”
林素萼缓缓笑道。
林谈言抚掌大笑:“这是自然。”
翌日清晨,兄妹二人就一齐来到了马场。
马场在姑臧县城西,临水而建,此地水草茂盛,骏马良驹不在少数,林素萼站在棚子下,远远的就看见林谈言牵来一匹赤红色的马。
皮毛光滑水亮,脾性温顺,她走过去不自觉的用手梳理它的毛发,它也只是转着眼睛哼哧哼哧的出气。
“它可有名字?”
林谈言摇头,“既然是你的马,你就自己给它取个名字。”
林素萼想了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便和林谈言商议道:“不若就叫朱朱?”
林谈言伸手弹她脑门:“真是调皮的和小时候一点都没变,你就不怕他知道你取这个名字和你生气。”
林素萼揉揉脑门笑:“他生气什么,就他那菩萨性子,受了欺负也不知道还口还手的,以前就依仗我保护他。”
“更何况,朱朱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他取的,一别十年,说不定人家早忘了。”
她并不在意,但和林谈言聊起这个“他”的时候,她却是很亲昵放松的,可见这个人同二人的关系匪浅。
林谈言开始重新教她骑马,她今日特意穿了件红色骑装,只简单梳了发髻,头上也只簪着上次买的那根木海棠花簪,一改往日柔弱温顺的形象,看起来格外的英姿飒爽。
林谈言骑着青驹看着她渐得要领,动作也愈发娴熟,抓着绳子控着马在马场内慢慢踱步,便也慢慢放下心来,不紧不慢地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