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后一页书看完,安安心心地合了书。
今日的颍川王穿着一身月色细棉混了丝的袍子,既柔软舒适,又在灯光下有微微光泽,让本就容貌出众的男子,更若出尘之仙。
“你我关系这么熟了吗,竟不主动迎接本王?”
颍川王看似质问,实际上口吻没有丝毫不悦,反倒是带着揶揄。
苏未央微微挑眉,“都是朋友,那么客套干什么?”
太史无极失笑,“谁和你是朋友了?”
“不仅是朋友,还是过命的交情。”
“哦?你说说,怎么个过命法?如果你解释好了,也许就真的成了过命交情。”
苏未央便认认真真解释起来,“您试想,如果我真有幸帮王爷治腿成功,我们是过命交情吧?”
太史无极饶有兴致地点头,“继续。”
“如果我没治成功,王爷您薨了,朝廷肯定会派人调查,最后多半调查到我头上,我也活不了。也就是说,我们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这样还不算是过命交情?
既然是过命交情,自不用那般客套,再说,我现在多看一些医书,以后给王爷治腿的时候,把握更大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太史无极失笑道,“你倒是伶牙俐齿,行,算你过关,以后我们私下见面,你不用出外迎接,也不用刻意见礼。”
苏未央心里想着——见礼?颍川王和镇南王官位品阶相同,她的身份虽是镇南王之女,但和他有婚约,怎么看,两人等级都差不多,谁规定她就要见礼了?
当然,苏未央也只在心里小小的吐槽一下,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今天之事,多谢王爷了。”苏未央起身,十分认真又标准地为颍川王屈膝谢礼。
太史无极看着平日里冷清又高傲的女子,此时颔首垂眉,心中竟好似有只毛茸茸的猫爪,轻轻挠着,“你不是刚说过命的交情?既然过命,还用行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