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棠临去前对游灿昨日开营庇护及平定劫匪道谢再三,游灿和戚保文则对刘棠寄予厚望,只盼其真能劝得圣上同意开仓,以解霍州饥荒,众人再互作道别一阵,这才让朝贡队伍自行入谷。700txt.com游灿目送朝贡队伍全部上了苍龙山栈道后,即命跟来的兵马留下三百人镇守此地,扎营三日,进出山谷者均须严加盘查,不让燕帮人马趁机入谷抢贡,估算三日之后,那朝贡队伍当已到了平定州,过娘子关后走的是官道,沿途均有官军驻防,届时燕帮人马便再想入谷追击,也难有机会得手。
回营途中,游灿和戚保文并骑队伍前头,游家两兄弟则跟在其后,两兄弟这一日来长了不少见闻,待又想到刘棠答应相助开仓赈灾一事,心情都是大好,一路上纵马高歌不曾停过。游迅昨日与游胜比试骑射略输一筹,兴致一来,便邀游胜于这原野上再比试一次,于是骑到前头,要游灿和戚保文作个见证,但游灿却是皱眉远望,对两兄弟全未理睬,似在担忧何事,戚保文一见,从旁奇问道:“老将军这回打了个大胜仗,那赈灾一事也有刘大人帮忙,可还有其他烦心之事?”
游灿一愣,摇头回道:“没什么,老夫只是有些想不透。素闻那燕帮里能人辈出、多谋善战,官军连年征剿均无所获,对付起来理当棘手,但先不说那岁贡团前日遇上这批贼人竟能顺利脱身,昨日两军对阵,除了那姓赵的之外,其余的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难成气候,那燕帮若非名过其实,就怕还另有图谋。”
游迅回道:“图谋什么?我说定是爷爷的本事高、名声响,那些燕贼一瞧见爷爷挂帅,那还不弄得自乱阵脚、望风而逃。”
戚保文亦道:“不错,那刘大人既已率队进谷,又有重兵镇守谷口,那些燕贼纵然再有本领,也是无计可施,老将军不必多虑。”
游灿闻言,点头应了一声,但心中总觉不安,跟着又想,莫非那些燕贼只是假意退兵,实则料定自己定会派重兵护送岁贡团出营,真正用意乃是要调虎离山,趁着军营卸下防备再伺机攻营抢粮?一念及此,不敢耽搁,打个手势要大队人马紧紧跟上,立时催马疾行回营。
游灿率队快马返程,不到一个时辰即赶回平阳军仓营外,远远见得军营外兵力布防如常,那毛应忠更亲自坐镇哨塔上,游灿待向来迎的卫兵一问,确认那燕帮退兵后至今一去不返,未见动静,这才终于放心,眉头一开,对戚保文和游家两兄弟笑道:“你们说得不错,那些燕贼当真落荒而逃,是老夫多虑了。”跟着传毛应忠前来,指示备上丰盛酒菜犒赏全营兵将,以欢庆昨夜一役大获全胜。
毛应忠欣然答应,正要交办下去,军营外突传来快蹄急呼之声,众人一望,只见一名乱发披散的中年男子正快马赶至,此人身上仅着内衬轻衫,脚穿草鞋,满身脏污伤痕,模样极为狼狈,一边着急喊道:“快来人吶!我有要事相报!”
游灿见状,脸上笑容一僵,赶紧命卫兵前去盘问,那卫兵稍作盘问后,突然慌张回奔,急道:“禀大人,那人…那人说岁贡团遭山贼劫走,请本营立刻派兵相救!”
游灿闻言,大惊道:“你说什么?竟有此事!”完全没料到那燕帮竟能轻易打退三百精兵直闯双龙谷,但随即一想,又觉奇怪,自己一行人才刚从双龙谷返回,那燕帮下手怎能如此之快?赶紧上前向那中年男子问道:“你胡说什么?老夫才刚从双龙谷返回,那燕贼明明已退得不见踪影,如何能进谷行抢?”
那中年男子一愣,奇道:“双龙谷?小的不明白大人所指为何,但这岁贡团确是遭山贼劫走,小的可是被捉了三天才拚死逃了出来,绝对不敢欺瞒大人。”
游灿闻言一呆,喃喃念道:“三天?”隐约感到大事不妙,再追问道:“你说岁贡团被劫,是何时的事?如何被劫?快从头说来。”
那中年男子点头
回道:“是,小人刘庆,随我家主子护送乌斯藏岁贡团进京,谁知三天前的半夜遇上山贼来抢,那些贼人凶恶狡猾,咱一行人虽拚死抵抗仍是打不过,两百多人全被捉了起来。
但说也奇怪,这些贼人得手后,也不多伤性命,却将咱一行人绑在一处山洞里,又将咱身上的衣服都给脱了,只留下几个小贼看管,其他人便将衣服连同岁贡一起带走,也不知是何用意。
小的在山洞里待了三天,摸准了那些小贼的布防,昨个半夜假装内急,一出山洞便趁机跳到河里逃命,幸好那几个小贼不懂水性,这才让小的一路逃来此处报信,但我家主子此时还被困在那山洞里,他…”
游灿一听到此,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