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身,半个人都滚到床边,戳上屏幕的手几次想要退缩。
手指按上语音键的瞬间,他的语速快到囫囵:晚、晚安!”
只有一秒。
叶囿鱼没敢再看,把手机盖在床头就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规律的敲门声悄然入梦。
叶囿鱼睡得迷迷瞪瞪的,门外传来邬遇的询问:柚柚,我能进来吗?”
他下意识扯过被子往脑袋上蒙,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嗫喏着。
唔……可、可以的。”
门没锁……”
耳畔,脚步伴随着开门声响起。
叶囿鱼枕着被褥,却没注意到暴露在外的双腿。
裤腿在他疏忽时悄悄卷到了膝盖处,凉意顺着皮肤钻进身体里。
越睡越冷。
饶是睡梦中的叶囿鱼也觉察到不对劲。
他下意识伸出手胡乱地摸着,从腿间扯出一块交缠着的布料盖在小腿上。
温度在这一刻骤然回溯。
叶囿鱼正满意地蹭着被褥,隐约听见邬遇的声音:柚柚。”
我的外套怎么在这儿?”
邬遇的外套?
脑子混沌一片,他挣扎着睁开眼。
周遭一片漆黑,邬遇又说:原来柚柚昨晚干坏事了。”
邬遇的声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但叶囿鱼几乎瞬间就捕捉到了。
昨天在浴室里,邬遇也是这个语气。
熟悉的画面撞入脑海,叶囿鱼下意识屏住呼吸,整个人蓦地就清醒了。
被褥里的动静没有逃过邬遇的眼睛,但他没想把人逼得太紧。
邬遇装作没有看见:柚柚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在隔壁等你。”
话落,脚步声由近及远,最终和关门声一起消失。
短短两三分钟,叶囿鱼周身已经蒙出一层薄汗,额间细碎的毛发濡湿成一揪揪。
确定邬遇已经离开后,他倏地掀开被褥,喘着粗气坐直了身体。
叶囿鱼的目光落在望着紧闭的房门上,眼里透着些许茫然。
其实他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但在听见邬遇的那种语气后,他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变得燥热……
刚才邬遇好像问了外套?
灵光一现,叶囿鱼倏地看向床尾——
昨晚他顺手挂在床尾的外套不翼而飞。
余光里,杂糅成一团,早就看不出的款式的外套,一半正大大咧咧盖在他小腿上。
因为过分宽大,另一半还在他腿间夹着。
叶囿鱼思绪骤停。
脑子里好像有无数道灿烂的烟花,在这漫长瞬间绚烂盛放。
他呆坐在床上放空良久,缓过神后一把扯过邬遇的外套放到床边,起身就往浴室走。
一想到邬遇刚才的调笑,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发烫。
什、什么做坏事……他那明明是睡糊涂了!
一连打湿了两件衣领,他脸上的热度才稍稍退却。
等他洗漱完,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
蓝色的圆形挂钟挂在书桌正前方的白墙上。
时针和分钟呈九十度角,恰好九点过半。
叶囿鱼走出房间,两步站定在客房外。
他深吸一口气,又做了两分钟的心理建设,才慢吞吞地伸出手敲在门上。
遇、遇哥……”
话语间夹杂着明显的颤音,他连忙轻咳几声调整状态。
缓了几秒,他重新开口:遇哥,我整理好了。”
说完,叶囿鱼自己先绷不住了。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就像生怕给邬遇听见似的。
没等他唾弃自己,房门倏地打开。
邬遇站在一门之隔的内侧,好整以暇地望过来。
他还没说话,叶囿鱼先羞红了脸。
先前那半小时的自我安慰,在见到邬遇的这一刻功亏一篑。
好在邬遇没有再细究刚才的事。
邬遇侧开身,露出身后装得鼓囊囊的行李箱:柚柚去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叶囿鱼走近了些。
邬遇准备得齐全又规整。
他没好意思弄乱,只粗略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