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路过损坏的路灯,一片似明似暗的阴影中,他不太能分辨邬遇的表情。
一阵静默后,两人又往前走了十几步。
途经下一盏路灯时,叶囿鱼手上一湿,冰凉的棉柔触感从指尖传来,余光里,邬遇正慢悠悠收回手,手里捏着熟悉的宝宝湿巾。
擦擦。”
刚才在礼堂哭完,随手抹完眼泪就被班主任带走了,这会儿经邬遇一提醒,叶囿鱼也顾不上感谢了,连忙认认真真抹起脸来。
身后,两道频率不同的脚步声依次响起,窸窸窣窣的。
礼堂打人的事和你又没关系,你犯得着浪费这时间?”老三如是说。
我去看看那Alpha残没残——”
没残我也好添把劲。”
听着迹扬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叶囿鱼身体一颤,默默往邬遇身边靠,直到半个人都挨在邬遇身上,他这才稍稍放下心。
医务室内,一位Omega女士正对着十班班主任抽抽噎噎,激烈的情绪起伏间隐约散发出丝丝甜腻的香味。
一段掐头去尾的视频能证明什么?能证明那个姓叶的不是猥亵犯吗?”
我们魏宇就是心地太善良,凡事都替别人出头!”
反正我们魏宇这顿打不能白挨,既然学校无法处理,那就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儿我们占死理,非得告到那个猥亵犯坐牢倾家荡产!”
魏宇躺在床上,一脸愤恨:他叶囿鱼就是个强/奸犯,他家不是有钱吗?我倒想看看他家能拿多少钱来保他!”
几人前后脚进门,刚好听见这段对话。
十班班主任和张岸并排站着,脸上写满了不想说话”,两人衣服都皱巴巴的,明显是拉扯过的痕迹。
两股绞在一起的香精味直冲脑门,熏得叶囿鱼立即后退一步,堪堪停在门口。
礼堂里那种齁得慌的感觉再次上涌,他捂住鼻子,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魏宇是吧?说话就好好说,能不能把你那香精味信息素收起来,你是信息素失禁吗?”
噗嗤”两声,张岸和老三先后笑出了声。
你们几个!”阮阮恶狠狠地瞪过来,紧绷的脸上隐约能看见强忍着的笑意。
魏母瞬间拉拢下脸,羞愤之余,脸颊又浮上两团红晕:不愧是一个班主任教出来的,早就听说你们班主任和校董有一腿,所以才把你们教得不三不四!”
难听的话张口就来,魏母说得洋洋得意,似乎觉得不尽兴,她还着重补上一些年轻教师勾引老男人的细节。
那副蹬鼻子上脸的模样,和礼堂里的魏宇如出一辙。
叶囿鱼面沉如水,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不要脸是可以遗传的。
他踏进医务室,快步走向病床上的魏宇,一边紧了紧捏好的拳头。
只剩下两步路时,他扬起的手却倏地一重,再等等。”邬遇的吐息洋洋洒洒落在他耳根处。
走廊上,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越过众人,径直走到魏母面前,啪——”
清脆的巴掌声骤响,魏母整个人被打得踉跄两步,躬身扶住病床才得以稳住身体。
柔和的女声轻笑两下,问:你又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
第10章
熟悉的声音传来时,叶囿鱼还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印象里的邬伯母,依稀还是病房里那位对他关怀备至,温柔雅致的女士。
邬母撩起一缕散发别到耳后,甚至懒得给魏母一个正眼:既然都是赔钱,不如赔个大的?”
叶囿鱼头皮一麻,脑海里邬遇的模样蓦地和面前的邬母重合。他本能觉得下一句不会是好话。
邬母不太在意地笑了笑,兀自说:左右都是垃圾,多你一个也不多。”
众人:……”
老三吓得后退两步,直往阮阮身后缩,手上还不忘钳制住他:你这小身板就别往上凑了!”
邬母高挑,穿上高跟鞋后只比邬遇矮半个头,甚至比老三还要高出一小截。这样一对比,医务室里几乎都是小个子。
你敢打我?!”
魏母向来不是能吃亏的性子,缓过来后立即就伸出手往邬母的头发上抓!但她个子偏小,手也不长,才伸到半空中,啪——”
恍惚间,众人似乎听见邬母扬手时带起的风声。
魏母一心想往前扑,身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