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轰!
这一次,惊天动地。山石崩断,天崩地裂,整个埋藏在幽月山深处的秘境,几乎都要被她倒掀起来!飞鸟走兽纷纷逃窜,金光将秘境拖在了空中,源源不断地煞气涌出,那道口子越来越大,最后被她硬生生撕穿,几乎是刹那间门,她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快地往下坠去。那是深渊。没有光,没有风,也没有声音。师昭往下飞快地坠落,她瞪大眼睛,看到四周奇形怪状的石壁,石壁上蜿蜒着一人粗的巨大铁索,盘根错节,犹如藤蔓,铁索上面浮动着数不清暗纹,若是细看,那些暗纹本是散发着白光,却又被黑气深深覆盖。背后寒意刺骨。随着师昭越坠越深,那些攀着铁索的暗纹密密麻麻,散发的煞气也越发浓烈,几乎占据了她全部视线。从下往上看,这就像一个天然的巨大囚牢。深不见底。师昭定了定神,重新运转丹田,在空中翻身,面朝着下,加速掠去,在底部盘踞的巨大铁索之上站立。周围的黑气越来越浓。她猛地一闭眼睛,再次睁开。“巫羲。”她的声音好像也被吞噬,用了灵力,听起来居然那么微弱。随着她话音一落,四周的黑气,缓缓凝聚成青年的身形。他看着她。果然,是他,自从看到那朵花时,她就联想到了他,那秘境与其说是秘境,更像是盖在深渊之上的一座巨大的坟墓,只有他才会在坟墓上种满数不清的灵素花,她最喜欢的灵素花。然后,灵素花被煞气影响,渐渐变成了那副奇怪的模样。师昭看着他:“这就是,你不让我来幽月山找你的原因吗?”她对他,并不一昧享受掠夺的滋味,也曾又心软心疼的时候,想让他夜里不必那么委屈地偷偷溜过来找她,而是她去幽月山陪他,和从前一样。他不允许。他给出的解释是:“那里太黑,不舒服,没意思,不必委屈自己。”她今日来了,才知道,所谓的深渊,和她以为的不一样。她以为深渊是从前她所见到的那个,巫羲曾在里面疗伤,她也在里面与他温存过,只是悬崖之下而已,没什么。可她今日看见了。巫羲的身躯是半透明的,这是他元神本。这青年踏着虚空,慢慢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掌心怜爱地抚着她的脸颊,低低道:“我与天道共生,本为一体,相辅相成,但自我入魔之后,我与它,便会分出一强一弱,一方压制一方,无法共存。”“我强,它弱,我便封印它,可肆意摧毁重塑这万物秩序。”“若我弱它强,它亦会不惜一切摧毁我。”所以……师昭仰头,望着青年,眸子里水光涌动,“复苏的天道自动寻到了幽月山,要将你彻底压制?”巫羲说:“是。”“为什么不跟我说?”巫羲没说话。以他骄傲的性子,主宰万物都成了习惯,怎么会跟自己的心上人说这种事?更何况,他对师昭的感情总有那么一些不安全感,他并不想说这种话,反正,天道也没把他怎么样。反正,就是封印而已。封印一万年,他早就习惯了。到了晚上,他依旧能从这里爬出去,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师昭看着他沉默,也跟着沉默了,片刻后,她说:“我明白了。”她低头整理了一下复杂的情绪,又抬头,望着他:“你告诉我,长期这样下去,你会如何?”她记得原书设定里,巫羲即使没有从封印出来,却是永生不灭的。忽略他出来后耗费的那些力量,对付镇魂石和天道耗费的、复活两个人耗费的、被师窈用天道暗算耗费的……她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希冀,那双勾人又漂亮的眼睛,殷殷地望着他。看得他忍不住,在她眼角亲了亲。然后说:“会消失。”师昭闭了闭眼睛。“是我害的。”“我心甘情愿。”师昭又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漂亮的杏子眼里一点难过都没有,只有讽刺,“你也是真的蠢,你不是很厉害吗?还记得用誓言威胁我,怎么就能把自己作到……”她表现得还是那么铁石心肠,他却又亲亲她的额头,含笑说:“别难过。”本,她反倒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真糟糕。怎么就这样了呢。她伸手抱紧巫羲,埋头在他的胸口,肩膀轻轻耸动,他僵硬了一下,有些无措地拍着她的背,像是没想到,她会为了自己真心实意地哭。以前,都是看她为别人、别的事哭。她为姐姐哭,为顾让哭,为得不到想要而哭,这魔神绝对不承认,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