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小的县试,也得考验学子对经世治国,时政民生的理解。
这些东西,贺枕书没那自信一定能教好。“其实……”阿青又往外看了眼,压低声音,“其实我还有些别的打算。”当下学子读书,并非只有去私塾这一条路。自三年前,朝中出了一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后,朝廷对科举变得更加重视,也开始修订科举考试中一些不合理之处。例如,开科取士本是为朝廷招揽人才,但各省府的官学却只对一些官员或富家子弟,以及少部分在府试中取得优异成绩的学子开设。广大平民百姓就是想要读书也无处可去,只能选择私塾。可私人办学,教育水平参差不齐,一个学识好、会教书的先生是百里挑一。为此,圣上特意下了一道旨意,命各地府县乡镇都要开设官学书院,并细分为蒙学、县学、府学,便于百姓入学读书。“如果安安学得好,我想让他去镇上读蒙学。”阿青道。在科举考试中,县试是最初级的考试,只有通过了县试才能算作是童生,才能参加更上一级的考试。而蒙学招收的,便是那些尚未通过县试的学子,意为开蒙。官办蒙学比去私塾读书便宜得多,且书院里的先生至少是举人,学识自是不消担心。但由于官办蒙学开设还不足三年,招收学生的能力有限,因此入学必须通过书院的考试。那考试,考的便只是学生通文识字的能力了。贺家以前与官学里的先生走得近,贺枕书自然是知道这些规矩的。听阿青这么一说,他便瞬间明白过起过。”阿青道,“蒙学最早的入学年纪是七岁,每年的二月初考试,安安现在正好六岁,所以我想……”贺枕书:“所以,你是希望我这半年教他读书识字,让他来年能通过蒙学考试?”阿青轻轻点了点头。贺枕书思索起来。因为朝廷重视,官办蒙学在许多乡镇都有开设,青山镇内就有一所。贺枕书没了解过青山镇蒙学的考试难度如何,但在安远县时,他曾看过县城蒙学的入学试题,是不难的。所谓的入学考试,不过是为了筛选学生资质,若非天生愚钝,用半年时间来准备绰绰有余。相反,如果准备了半年还考不上,只能证明那孩子不是这块料,再努力下去也于事无补。倒是可以一试。不过……“姓周的不愿孩子去读书,他会同意让安安跟着我识字吗?()?()”贺枕书问。
提起这件事,阿青脸上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多半是不会同意的,只能尽力瞒着,若那孩子能考上蒙学……?()_[(.)]???♂?♂??()?()”毕竟是官办蒙学,若真考上了,便是半只脚踏入了官家,不是谁说不去就能不去的。这或许也是阿青想让孩子去官学读书的原因。贺枕书这么想着,看向阿青的神情稍稍有了变化。阿青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同。这人外表清秀柔弱,不论旁人与他说什么都是轻声细语的回应,在村中也从过他丈夫的半句不是。贺枕书曾以为,他是个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性子。可他不是。他比许多人都看得清,也比许多人都清醒。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也在认真思考该如何改变现状。在那柔弱的外表下,是一颗极度冷静,也极度坚定的内心。.知晓了阿青的隐情后,贺枕书自然不会拒绝对方的请求。但这个决定不是小事,他还需要与家人知会一声,才能最后给阿青答复。送走了阿青,贺枕书拉着裴长临出了门,顺道将阿青的明。但裴长临听完,却沉默下来。“怎么啦?()?()”
贺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