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出师不利,无论安塔尔丝怎样想在错乱的步伐中找回节奏,斯内普总是能把他带偏。
当乐曲到达**,变成急促的调子,安塔尔丝差点没当场晕过去,她和斯内普已经开始各跳各的,不是她踩了他一脚,就是他拌了她一下。
在一个旋转时,她差点被斯内普甩飞,然后又猛地被他拉回去,两人的舞步没有一丝美感,活像两只斗殴的土拨鼠,旗鼓相当,不忍直视。
当乐曲终于结束,安塔尔丝和斯内普早已气喘吁吁,他俩弯下腰扶着讲台的两边,脸上全都是累出来的汗。
安塔尔丝努力拖动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双脚,找到一张椅子坐下。
“西弗勒斯,我不得不说……”她喘着气,“尽管你在魔药上很有天分,但是梅林还是为你关了一扇窗……这是今晚我为数不多的欣慰……”
斯内普嘴角抽搐了一下,非常嘴硬地辩驳,“说实话,这种有脚就会跳的东西并没有什么难度,我只是需要练习和适应。”
突然畅怀开心的笑声从教室后排传来,安塔尔丝和斯内普齐齐回头望去,他们看见雷古勒斯难得的大笑。
这个平日里浑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少年背着光笑了,笑就像清泉的波纹,从他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他生动的眉目,鲜活的喜怒,让人恍惚间产生幻觉,好像整个冬季躲起来的阳光被他的笑容收敛再一起释放,耀眼而美好。
柔软的黑发和精致的五官,还有似笑的容颜定格住了时光,他的眼安静地弯起,微微偏着头,发丝间闪过凝水的光。
清澈的眼眸泛着迷人的浅灰色,秀气的五官无不在张扬着典雅,仿佛阳光般温暖渐渐融化人的心房,让人无法抗拒,如同天使般的温柔与纯净,使在他身边的人都变的柔和温暖起来。
安塔尔丝先是一怔,随后被他的笑声感染,一起大笑起来,连斯内普也难得的浅勾了一下嘴角。
三个人都在笑,本来有些挫败的气氛瞬间变得温馨起来。
“最起码,我们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雷古勒斯恢复淡淡的笑意,他鼓励道。
安塔尔丝很快就恢复了斗志,势必要将斯内普教会,一次练不好就练两次,两次练不好就练三次。
两人又重新开始练习,只是放慢了节奏,尽可能让斯内普跟上。
然而,乐曲的声音吸引了从教室外路过的几位少年。
詹姆大叫一声破门而入,接着西里斯、卢平和彼得也探出脑袋。
他们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詹姆笑的前俯后仰,而西里斯则咧嘴露出一排白牙,卢平绷紧了脸用手遮着笑容,彼得直接扶着墙发出咯咯的笑声。
安塔尔丝和斯内普停了下来,雷古勒斯面色不动,用力用魔杖敲了一下桌子暂停了音乐,发出碰撞的声音彰显他的不欢迎,惹得西里斯多看了雷古勒斯两眼。
“我们在练习跳舞,为圣诞节舞会做准备。”安塔尔丝擦了擦汗,她迟疑着,尽可能用友好的语气说,因为她不想大家起冲突。
“鼻涕精,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你,我就需要去洗洗我的眼睛,但是——我还是期待你在舞会上大放光彩!”詹姆边模仿斯内普的动作边得意洋洋的开口,他已经开始幸灾乐祸了。
“有的舞蹈是为了记住,而有的舞蹈让人不忍想起,鼻涕精,你就属于后一类。”不愧是西里斯,他没有用任何带有鄙夷的字眼,就完美地嘲讽了斯内普。
斯内普对他们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态度十分轻蔑,“是吗?希望某些自大狂在评头论足前先管好自己——”
“虽然跳得实在不怎么样,好歹胜在有勇气。”詹姆继续反击。
听见被人夸有勇气,斯内普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气的嘴唇都在颤抖。
安塔尔丝不快地皱起眉,红润的脸上挂着细细的汗珠,就像是撒上露珠的玫瑰一样鲜艳。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她只觉得他们吵闹。
“够了!我向梅林发誓,如果你们要是继续在这里嘶嘶吐着信子,互相朝对方喷洒毒液,就都给我出去!”
在安塔尔丝杀人的目光中,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悻悻地闭上了嘴。
——除了西里斯。
他叫嚷着,“安尔,吐信子的是斯莱特林的毒蛇,可不是格兰芬多的狮子!”
硬了,安塔尔丝的拳头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