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要求她,现在就为他放弃自己在乎的一切,放弃她的家族?
她只想圆滑地,以最小的代价让身边的每个人都好好的!
西里斯的目光深沉,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他有些艰难地开口,声音是安塔尔丝没听过的沙哑。
“所以我们之间绝不可能……就算我——”
他把那句“我喜欢你”吞下去,转换成其他说辞。
“——我追求的是自由,而你选择的是家族。安尔,我们背负的不一样。”
这句话让两个人如梦初醒,他们微微喘着气,都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是每一次心动都会被写成诗句,更多的像宇宙中微茫的星辰,始于骤然迸发的热烈,历经过不可计数在心内翻腾难以平息的心事,最终陨落成为沉默的光亮。
他们相互猜忌,相互试探,彼此心知肚明却又严防死守。
所幸,他们都拥有绝对的理智和清醒,去压制心中的爱和难过,可以永远别扭地把心动压在舌尖。
西里斯看了看面前低头的女孩,她卷曲的金发重重垂着,昭示着主人沉重的心情,墙壁的烛光给她轻颤的睫毛镀了一层金。
就这样吧,狠下心。
他扯松领口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假装没看见女孩微红的眼眶,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她脸上挪开。
不知过了多久,安塔尔丝的声音重新响起,她花了好一会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如果这是你真正的想法,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她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还是平时里那个高傲的样子。
但是她的睫毛已经沾上水滴,怎么也掩盖不了难过的事实。
她勉强地笑了笑,面色平静,“你说的对,我早就应该放弃关于我们之间不切实际的幻想。既然你追求自由,我也不愿成为你摆脱家族的阻碍。”
“以后你和谁在一起都不干我的事,同样,我和谁在一起也与你无关。”
安塔尔丝心灰意冷地强调,说出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西里斯余下的怒火和最后的希冀。
世间总有对不上的齿轮,总有无法咬合的罅隙,总有追不上的爱人。死去的玫瑰来自不合适的土壤,懵懂的种子本就不该萌发。
写一句有关于“我爱你”的诗多么简单,写一句“你也爱我”又要经历多少磨难和等待。
两人心照不宣地默认,现在的他们互相不理解彼此,也不够成熟,就算真的在一起了,也只会在漫长的日子中发生争执,一点点将最初美好的情谊耗尽。
这种情况下,倒还不如各退一步,回到彼此的安全界线,起码还能做朋友。
在幽暗的烛火中,安塔尔丝像没事人一样把眼泪憋回去,他们身后墙壁上的画像全都噤了声。
他说她的喜欢让他痛苦。
安塔尔丝只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在彻底离开前,她脚步硬生生一顿,金发随着动作划出弧度,眼底深含的一滴泪终于滚落下来。
女孩微微侧过脸,表情在烛火中看不真切。
“西里斯,喜欢是罪过吗?”她问道,“我喜欢你,对你来说就是那么大的罪过吗?”
西里斯笑了,站在阴影中,无声地笑着,但是悲伤地苦笑,没有任何玩世不恭和盛气凌人。
“比罪过还要命,”他答道,“是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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