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自然一觉睡醒已然成为宗师。
所谓的“通息境”,通的便是自然、天地、万物之息。
看着一男一女消失,晏龙雨一笑了之,要杀我晏龙雨的人多了,你们倒算老几呀!
晏龙雨笑着看向独孤浩荡,“你几境呀,就敢拔剑!?记住了,你们以后见到比你们厉害的就赶紧跑,不用管我,我可是会移花步的,不比你们跑得慢。”
好心护他,却被其“嘲笑”的独孤浩荡收剑平静道:“我辈手执君子剑,岂能苟且活。我如今第四境圆满,一战有何惧哉。”
“那燕归,你呢?”
燕归难为情地呲牙一笑,“我天生愚笨,自然比不过独孤殿下,如今第四境还未圆满。”
晏龙雨从中间搂住了两人的肩膀,推着两人走出了小巷,苦口婆心般说道:“你们两个以后呀,别再犯傻了。打不过咱就跑嘛,什么君子儿子的,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知道了没有……”
——郡城外的林间小道上。
巷前拦路的背剑男子和抱琴女子并排而行。
抱琴女子柔声道:“阿清,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呀?杀气比往日重了不止一些呢。”
背剑男子戾气深重,面色深沉,“因为我不服!同样是家破人亡,凭什么他晏龙雨就有这般好运,有忠仆,有好舅舅,有仙人照拂,有不知根底的兄弟拔剑相护,而我卢剑清就要背负灭师骂名,就要给人当狗,替人取命。凭什么?”
“就算老国公这次不让我来杀他晏龙雨,我自己也会来。不为别的,就是看不惯他。”
抱琴女子在帷帽之下无奈摇头一笑,温柔道:“好啦好啦,别生气啦。那晏龙雨要是真论起来还得给我叫一声姐姐呢,我可不忍心自家弟弟受苦,你若是下手时可要对他轻一些哦。”
叫卢剑清的青年人心思深重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向女子轻轻点了点头,似乎这就是他对其身边这位女子所有的温柔。
背剑男子卢剑清,正是十五年前被初登皇位的淳丰帝满门抄斩的雄州清风卢氏后人,全族上下唯一的活口。
而那个抱琴神秘女子姓殷,北地燕陵殷氏的殷。
——
扶龙郡城南街多是些杀猪卖肉、织席贩履、挑担吆喝的市井小民,街道上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味道,鱼龙混杂。郡城里,但凡是有些身份的达官显贵,注重体统的风流名士都不愿意到这条街上来。
可单单就有一个人是例外。
每日午时前后,这条街上的某一个角落里就会出现一个摆摊卖画的读书人。
读书人并不准时,但每日都会来,他不担心没有摊位,因为这条街上的贩夫走卒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
人们都很尊重这位年轻的读书人,每逢年关时,读书人会在这条街上低价为人们写春联,只挣一点笔墨钱,因此这条街的人都唤其为“桃符先生”。
这位不收村子里贫苦人家学费,给孩子们教授学问的清贫读书人,便是大桓帝师秦若阳门下的三个不记名弟子之一,扶龙郡“桃符先生”许知卿。
许知卿是本郡人士,家在郡城南郊,父母早亡,二十有三年纪,十七年前其曾有幸认识了初来此地的秦若阳,并跟着秦先生学习了两年多的学问,聪明过人,一点就通。可他学成之后却不愿去参加科举,而是在自家的院子里开设了简单的学堂,免费给村里上不起学的孩子们教授学问,并于几年前在秦先生的主持下与一名逃难至此的同龄女子成亲。日子虽然清贫,但却过得有滋有味。
书生模样的许知卿今日和往常一样在南街的一个角落里摆起了画摊,看起来与周围那一圈卖肉贩酒的市井百姓格格不入。
读书人的画摊上,字很多,但画只有一幅——泼墨《枯松寒秋图》,棉里露锋,内藏沟壑。摆摊九载,日复一日,此画却至今没有卖出去。
不分贵贱,许知卿会向街上每一个向他问好的人躬身回礼,此时没人,他便拿出了一本无人能懂的晦涩旧书,坐在摊边眯眼品读。
“我看呀,咱们的桃符先生卖的跟本就不是什么画作,而是这一身的嶙峋傲骨!只是不知,你这一身傲骨要卖多少两银子?”晏龙雨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画摊前。
看书看到入迷的许知卿闻声猛然抬头,瞧见了早已站在摊前的晏龙雨三人,爽朗笑道:“哈哈哈,这整个扶龙郡就你晏龙雨一个人知我。我这一身傲骨要是别人来买,肯定是千金不换,但你晏龙雨若想要,我分文不取,尽管拿去!”
说话间,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