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礼物。
几月前,母亲饮酒丢失一只,另一个就被遗弃在地下室角落的铁盒里。
玛丽发现了它,把它当做宝贝带在身边。
乔连确认都没有,一把塞进了口袋,跳下马车,把轮椅装进油布下。
而约翰则抱起玛丽,一起坐进油布里。
“还是不够,约翰少爷。”油布外面,乔说道:“等到了地方再付给我剩下的。”
约翰没有做声,乔自当是默许了。
不过这时,约翰已经从轮椅下抽出了猎枪,抱在了怀里。
他愤怒地盯着黄布后面,那个车夫的背影。漆黑的枪口悄无声息地对准了他的后背。
无论如何,他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玛丽根本没有在意约翰,她害怕极了,抱着自己,止不住发抖。
约翰想抱着她,可是现在更要抱紧的应该是和他一边高的猎枪。
两人就只得面对面坐着,要知道,自打约翰记事起,他就没有坐到过妹妹的对面,始终挨着玛丽,坐在她的身边。
从外面看,油布还是鼓鼓的,和来时没什么两样。
“轰隆隆。”
马车开始了颠簸,随着花园草木被马蹄车轮压碎的声音,径直驶出西西弗斯庄园的大门······
约翰以为一切顺利,最起码他不会怀疑自己能不能离开庄园。
昨天庄园的客人们几乎喝空半个酒窖的酒,早晨是不可能清醒的。
但是约翰不知道的是——二楼卧室的窗户,满身梅毒的提托斯老爷,正拿着望远镜注视着二人。
他是个喜欢**的人,而此刻却衣冠楚楚。
紧身的马裤和贵族上衣,上衣里是宽松的衬衫和揣着怀表的皮马甲。
散乱的长发和大把的胡子,为了掩饰他溃烂的脸颊。
“总算走了。”
提托斯看着马车消失在灌木后的小道,渐行渐远。
玛丽的妈妈坐在窗边不远的摇椅上。手里的天鹅绒扇扇着轻柔的风。
薄嘴唇,大眼睛,圆润的鼻子。玛丽和她很像。
“那两个孩子其实也没什么开销。”
听起来好像是在为两个孩子说话,但她的表情却是冷冰冰的。
提托斯没有看她。
“那两个也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不是他们的父亲。”
说着把望远镜扔到了松软的床上。
俯下身子,抬起女人的下巴,吻了下去。
但这一幕并不浪漫······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被这个满脸烂疮的男人吻上一下,定会大声尖叫。
可是玛丽的妈妈没有,迎合了一下,没有纠缠,看着男人的眼睛。
“你报警了?”
男人看着她。
“当然,那两个小坏蛋想偷我的钱。”
男人松开女人,来到镜子前调整他蓝色反光的领结。
“既然他们不知道感恩,我何不利用一下他们的计划。”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提托斯笑了出来。
“不是很好吗?他们的再也不用我来开销了。希格斯少年监狱有能力照顾他们。”
说着斜过脑袋,看着孩子的生母,戏谑地微笑。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在椅子上躺了下去,仰着脖子看着天花板。
吸进嘴里的气,变成一声叹息吐了出来。
“你现在要去警局?”
提托斯停止整理自己,来到床边,一屁股躺了进去。
“我着什么急,抓小偷又不是我的工作。只要他们俩离开茶镇,守着道口的警察就会直接逮捕。”
说着向着玛丽的妈妈勾了勾手。
“在此之前,我只需要等待。亲爱的,陪我躺一会。”
刚才撂倒床上的望远镜,在提托斯躺上去的时候硌到了他的屁股。
随手又甩在了地毯上。
女人站起来,顺势捡起,远眺窗外。
孩子们的马车已经离开灌木,向着更远的西边驶去。
“怎么?”男人笑道:“你不会不舍得吧。”
男人的笑充满了嘲笑。
“没有。”
女人扑哧一笑,好像听到什么笑话。
“哈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