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用银子打的,磨得光滑明亮,缀着片绿色的玉石,虽然看着简单,但细节精巧,是寻常外面看不到的。
她一愣,随即想起陛下最近在挑要送给云平郡主的礼物,时常送库房那些珠宝首饰出来,但经常随手放了,事后也想不起来,等他们收起来了才恍然大悟,说“一不小心给忘了”。
她微微抬头,见陛下已经靠在塌上闭上眼睛,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头狂跳,一伸手就把这钗子收进了怀里。
只是、只是先收起来。
她当下虽这么想着,但到了晚上还是放到了自己上了锁的首饰盒里。
很快她就发现,这样的机会很多,因为陛下总是头疼,记性也仿佛越来越不好……
……
云平郡主生日那天,傅平安终于被准许去清泉宫看她。
她在木盒里准备了礼物,除了一支金色步摇,还有她亲手抄写的《天文学基础》,因为她记得云平郡主先前说了,很喜欢天象之类的东西。
薄娇儿见到傅平安送云平郡主礼物,便闹起来说也想要礼物,傅平安被缠得不行,便也送了支金钗给薄娇儿,且亲手插在了她的头上。
薄娇儿心满意足,这小小的宴席也其乐融融,直到第二天,薄娇儿在房间里大哭。
“陛下姐姐昨天送我的钗子不见了。”
这一天她简直闹了个天翻地覆,一直闹到了太
后宫中,太后不胜其扰,便派了宫中侍卫检查所有宫人的东西,最后在阿瑛的房中,翻出了一堆她本不该有的珠宝——也包括薄娇儿的发钗。
太后懒得处理这些偷盗之类的事,只说让薄娇儿出气,薄娇儿便下令杖脊一百。
杖脊之刑,二十下便能打得人半死,五十下便必死无疑,一百下,其实简直是奔着把人打成烂泥去的。
傅平安不知道薄娇儿有没有这个概念,她在窗口看了一会儿,便不忍在听那尖利的哭喊,不禁想着幸好今天提前把直播关了,不然说不定要跑不少观众。
她关上窗,瞥见身边的琴菏,正如一棵碧竹般端正站着,面上一点波动都没有。
傅平安开口:“你的计策很好,太后应当不会在意的。”
她前些日子刚好看见一句话——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琴菏未必知道这话,但她所想的计策便是如此,阿瑛手脚不干净,那便给她多偷东西的机会,偷得多了,连一开始的恐惧都没了。
她最后只是让孙嬷嬷把薄娇儿摘下来的钗子随手放在了宫殿的某一处,阿瑛便果真将它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