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就不能穿了。人家会过日子的主母都晓得把袖子和裤腿做长一截,帮主一看就是不会过日子的。”
楚溪客抬手敲了下他脑门:“有新衣穿还叽叽歪歪?”
黑子捂着脑袋,一脸高冷地走了,实际是走到水缸旁边,偷偷看自己的倒影呢!
其余孩子也凑在一起,你扯扯我的袖口,我碰碰你的衣襟,明明都是一样的,他们却兴奋地找着彼此的不同。
“我的袖子上有一根线头!”
“我的领子上有一个小扣!”
“我的也有!我的扣子还是蓝色的!”
“……”
他们认真找着,仔细看着,用力辨认着各自衣服上的特色。孩子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拥有属于自己的新衣服,所以要努力记清楚。
楚溪客没有打扰他们,给了他们足够多的时间去体味这一刻的欣喜。
在街头流浪的孩子中,大多数都十二岁以上了,再小的,要么被收养在慈幼局,要么早就活不下去了。野狗帮倒是有四个不满十岁的,多亏了黑子定下的规矩——每次抢来吃的,从小到大分。
这四个小孩子最小的四岁,最大的八岁,楚溪客没打算让他们去跑腿,因此也就没给他们做制服。
大孩子们兴高采烈地试衣裳的时候,他们就不吵不闹地守在一旁,局促地揪着打着补丁的衣角,羡慕地看着。
有一个孩子走到黑子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黑乎乎的小手,似乎想要摸一摸,又生怕碰坏了似的。
黑子看到了,眼中的喜色收敛起来,揉揉小家伙的头,说:“等我赚了钱,也给你们做身新衣裳。”
孩子眼睛一亮,随后又摇摇头,软软糯糯地说:“不、不用做新衣,给大黑买肉吃……”
黑子酷酷地说:“肉会买,新衣裳也少不了。”
楚溪客欣慰地笑了,指了指裁缝手上的另一个大包袱,调侃道:“不如,先把这四件赊给你可好?”
裁缝配合地解开包袱,露出四件簇新的小夹袄,蓝底黄边,和大孩子们的制服刚好相反。
黑子努力维持着酷酷的模样,嘴角却压不住了。
其余孩子反应过来,兴奋地把四个小家伙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说着:“你们也有新衣!大家都有!”
那模样,比他们自己得了新衣还高兴。
蒲柳安置好行李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看向楚溪客的目光有些复杂。
黑子本能地意识到不对劲,面色不善道:“帮主,他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