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自己,不必急,只要勤奋浇灌,春暖花开的那一日总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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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时候雾气还是稀薄的,打开门的一瞬间,便有浓重的白雾扑面而来,一丈开外的屋舍都看不清了,天地之间皆是浓雾弥漫。
钟离东曦就这样骑着马,仿佛腾云驾雾一般出现在楚溪客面前。
今日的他没有穿着飘逸的广袖白袍,而是换上了圆领的红袍,袖口与腰间都系着玉带,头发也用一顶玉冠束在了头顶,只有两串细小的珊瑚珠子垂坠而下,摇摇曳曳,缭乱人眼。
楚溪客无论看过多少次,都忍不住被他的美色所迷。
钟离东曦很是满意他的反应,不枉他鸡鸣时分就起来沐浴打扮。
“鹿崽。”钟离东曦轻唤一声。
楚溪客卜楞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那个,我去推小车!”
钟离东曦微笑道:“自家商船,看上什么只管点单,我让他们送到家里来。”
楚溪客默默地感叹了一句“财大气粗”,就心安理得地骑上小枣子,和骑着小红红的钟离东曦一起出门了。
每走一段路,楚溪客就忍不住偷偷偏过头,看钟离东曦一眼。
看完之后就拼命告诫自己,要把持住,不能半途而废,最多再等一年就能见分晓了。
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建设,刚好经过一个转弯,钟离东曦夹了夹马腹,走到前面探路,楚溪客的眼睛就又不由自主飘到他宽阔的肩膀上了……
“咕咚——”这是楚溪客吞口水的声音。
“可是饿了?”钟离东曦体贴地帮他找了个借口。
楚溪客不点头就是傻子!
然后,钟离东曦就笑着递过来一个油纸包。
楚溪客下意识接过,目光一顿:“这是美食街那家围炉锅盔吧?”
钟离东曦点点头:“廊桥美食街只在午后营业,我便请锅盔小哥到祥云楼做早点,两头不耽误。”
楚溪客啃了一口,满足地喟叹一声:“前几日还听说做锅盔的小哥要回老家娶媳妇了,我还想着以后吃不到锅盔有点遗憾呢!诶,你怎么说动他的?”
“一说,就动了。”钟离东曦巧妙地回道。
实际上是给了很高的工钱,足够锅盔小哥把母亲和新妇接来长安,赁个小院,和和乐乐地过日子。
楚溪客嘿嘿一笑:“看来你对锅盔是真爱了。”
钟离东曦但笑不语,其实不是锅盔,而是带他吃锅盔的人。
廊桥开业的那日,楚溪客带他吃的第一样小吃就是这家锅盔,所以他不能让围炉锅盔消失在美食街。别说只是租赁小院的工钱,哪怕送个小院出去,他也要把这个摊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