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石家老二这一手当真是精妙绝伦!”来宾中一鹤发童颜的老翁拍手称赞。
“老人家何以教我?”身旁看热闹的来宾连忙虚心请教,刚才只见剑拔弩张,情势一度十分严峻,哪来的妙啊?
“这位小哥可能刚到,对前因后果不甚了解,众所周知石家如今岌岌可危,三大家族欲合而食之,方才双方甫一接触三家便给石家来了一个下马威,何、柳两家家主一黑一白,借石家未递请帖之事发难,作为大家族,暗地里斗的再凶,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石家确有失礼之处,接受刁难也无法反驳,眼看便要落入下乘。”
“谁知那尹家家主,好一个心直口快,竟毫不避讳地撕开了这块遮羞布,扬言要覆灭石家。”
“须知石家目前三位老祖具在,即便集三家之力,两相争斗,石家灭亡不假,另三家恐也会遭灭顶之灾。”
“故而三家都在等,暗中韬光养晦,待石家两位老祖仙去,再对石家行那灭族之事。”
“本是暗里合计,虽大家早已心知肚明,可那尹家主如此直白,却又刚好给了石家一个立威、反击的借口。那石家二爷心思缜密、反应迅速,立马反客为主,以齐国正统郡守之名,行大义、震慑三族,欲要灭掉三族来人。三族顿时偃旗息鼓,如鹌鹑般乖巧老实。端的是妙啊~”老翁说罢击掌称赞。
“厉害啊!可以如今石家情形,真的敢将三族来人全杀了?”身旁男子不解。
“小伙子,你还年轻,阅历尚缺。距宴会开始尚早,也罢,老朽便与你分说分说。”老翁将男子引到一旁道。
“老人家请说,小子洗耳恭听。”说罢行晚辈礼,做认真倾听状。
老翁见这小子孺子可教,老怀甚慰,捋了捋洁白无瑕的胡须,方开始说道:“当今大陆,修者为尊,君不见八大宗门,万年来牢牢把持着大陆走向,下设八国,便是他们在世俗的代言人,当真是一言可决亿万人生死,我等境界低微的修者,在八大宗门眼中与凡人、蝼蚁无异。”
“再说修行境界,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众所周知。”
“在我等眼中,练气轻而易举,筑基方算真正踏入修行,金丹可遇不可求,元婴高不可攀,至于之后的化神、渡劫和飞升,更是不可企及。”
“八国各有化神老祖坐镇,元婴老祖、供奉无算,方能安稳立国;各大顶级世家需得元婴老祖常驻,方能长青不灭。修行界自古以来便有——不为元婴,终为蝼蚁一说。话已至此,你真觉得今日那石家二爷不敢将三家来客杀个干净吗?抑或你当真觉得石家将三大家族来人击杀,三家老祖会因此大动干戈吗?”老翁嘴角生起一丝玩味。
“啊!这、这,石家真的敢、真的能!”男子大惊,随即警觉,声音收敛。
“是啊,他石家真的敢,且不说三家目前不敢轻举妄动,便是心意已决鱼死网破,两位老祖即将仙去,与其慢慢被蚕食,不如放手一搏吧别顾虑太多。到那时,你说三大家族和石家到底谁怕谁?”老翁眼中露出睿智的光芒。
“老丈分析鞭辟入里,小子受教,想必老丈非寻常人,小子可有幸得知老丈大名?”
“老夫默默无闻之辈,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老翁摆了摆手,向宴会厅走去。
经三大家族这么一闹,原本各怀心思的宾客也顿时偃旗息鼓,一场备受各方关注的婚宴竟莫名变得和谐起来,
相互熟悉之人轻声细语、相谈甚欢。
“西山郡姜太守携张家主、欧阳家主到~”门口传来一声小厮的唱和。
宴会厅内又是一阵骚动,西山郡与东海郡比邻,只不过整个西山郡疆域几乎都在藏山北麓,看似如东海郡一般拱卫藏山,实则绕至藏山宗颇为遥远,无法像东海郡一样时常聆听仙人教导。
这也导致了自古西山郡便对东海郡有所妒忌,抑或是敌视。
当然实力差东海郡一大截,所以也只是敌视,没办法,人家石家三尊元婴老祖,何、尹、柳三家各有一尊,他西山郡只有三大世家,至于元婴老祖姜家仅有两尊,张家一尊、欧阳家一尊。
相差两尊元婴,不敢惹呀!
有东海郡这强敌在,整个西山郡三大世家千年来异常团结,从未有大的摩擦出现,时刻提防东海郡,生怕哪天睁开眼,突然发现西山郡没了,并入东海郡了。
好在东海郡四大世家内斗不断,抑或根本瞧不上西山郡的穷